手捂肋下喘着粗气,小气呢侬道“金瓜锤我不要了,送你留个念想。人头我要自个留着计军功,给我儿子挣地!零六。。。哦,不对,零七。。。”
蔡总管不知道曹狗屎受伤,只以为他又得手一个,故意调侃嘲讽道“切!稀罕!宝贝金瓜锤都不要了。不占你便宜,一个金瓜锤一个首级,才换你两个。还念想,瞧你那小气劲。你这狗眼低得,在你眼里是宝贝,在老夫眼里就是狗屎好吧。”
呼呼急喘两口大气“狗屎就狗屎,你看不上,老子还舍不得给呢,(留)给我儿子耍去。额啊。。。你个老狗都多大官了。。。还好意思跟我抢。。。要不要脸了?”
怕被继续追要,再狠喘两口,喷着血泡岔开话题道“你刚说蚂蚱。。。什么蚂蚱?。。。你又给胡人。。。零八。。。下什么药了?”
唐军已久战疲敝,被围攻后开始崩溃。有经验的自发聚往一处,结成圆阵互相掩护苦苦支撑,以拖待变。蔡总管仅剩的几个亲兵,和曹狗屎的战队残余没有乱跑,观察着战场形势自发靠拢。
同时,也被割断了和周围其他唐军的联系。接下来,只能各自为战了。
胡人自觉胜利在即,不愿和这些准备拼命的以死相搏,搞不好要死在胜利前的最后一刻,争着跑去捡软柿子捏。反倒给曹狗屎腾出了稍许喘息机会,只可惜他呼吸很沉重,每吸一口气,似是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溃散的唐人本就力竭,根本逃不快。很快被追上、屠戮。反而是抱团顽抗的,还能勉强支撑。
不过在被分割包围和转回头来持续围攻的蚕食下,全员尽末只是个时间问题。
胡人将领已经啜着牙花轻蔑放言“告诉勇士们,荣光即将降临,胜利属于我们。放手去杀吧!屠尽唐人!一个不留!”
在众亲兵护卫下,驱马踩着遍地尸体前移,声色俱厉得起誓“以上天之名起誓!我要亲手砍下唐人将军的脑袋,把它做成酒樽!用它喝酒,用它撒尿。我要让草原上的狐狸们都亲眼看到,谁才是翱翔在他们头顶的雄鹰!”
蔡总管伸手搀在曹狗屎腋下,按住涌出的湿热,将他一只手拉至自己肩头,让靠着自己别倒下。咳嗽了一阵嘲笑道“你个狗屎,又欠你一条命。怎的?不行了么?就这点能耐?”
曹狗屎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张嘴先咔出一口血泡,显然肺腑受了不轻的伤。狠狠眯了眯眼,依旧有些迷离,眼皮重得紧。过多的失血,已经不只是脸色惨白,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随时准备让他陷入昏厥。
靠一股倔强强撑着依旧执着“刚抵掉了,你不也救我一命么?不过你还欠我一次,不准赖。”又狠狠眯了眯眼,续起之前的话题“你刚说什么蚂蚱来着?”
蔡总管见他没办法靠自己挂住,半蹲着身体微微前倾,让曹狗屎趴在自己背上。反手扶住,挥刀荡退当面之敌。吞了口唾沫,再次狠狠咳嗽。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就。。。就你那。。。咦!。。。。。。唉!”轻叹一声,深吸一口气释然“罢了罢了,这地方也不错,一起埋这吧,挺好。”
只见云蔚然和些许骑兵着急忙慌得越过丘陵,正朝这边打马狂奔。
显然,这边虽然搞出那么大阵仗,还是没能把胡人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轻骑没能冲出去,被撵回来了。
云蔚然头顶两根羽箭疯狂晃荡,背上插着更多羽箭,跟长了一层毛似的。
曹狗屎又从紫里泛白的唇间咯出一口血沫,任由血泡炸开溅了两人满脸。血水挂出嘴角,汇至他鞋拔子脸的下巴尖处,滴在蔡总管肩上。不舒服,但是已经没力气抬手去擦了。
要不是被背着,也一定没力气站住,这会该滑落地下。待躺在地上,该是也要去了吧。努着没输过的硬嘴,一边吐血泡一边损贬:“你个老狗,眼睛不行啊!这哪是蚂蚱,这不毛毛虫么?”
又咯出个血泡炸裂,溅得满是血痂的脸上再添新点,和那些还没凝固的老血点融为一体,喃喃道“死小狗,又想骗我,这祥云哪有七彩哦!”
丘陵上飘来一片血红祥云。
大红披风的唐军骑兵,翻过丘顶,稍作停留,便跟着“毛毛虫”如潮水般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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