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睁开眼,昏暗的灯火映照下,仍然是一样的字体,丝毫也没有变化。
陶氏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的问道:“永凌,这封信是从何而来?”
秦长瑞面色冷沉,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一丝镇定。
“淮北淮扬府。”
陶氏知道夫君早埋在那边的一条暗线。
突然,陶氏捏紧了手中的信纸。撑起身子就要往外去。
她想要捧在手中的闺女,竟然遭遇到这样的恶疾,陶氏忽然很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放纵陈悠,任由着她跟在唐仲身后行医,应该让她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待在家中,这样。今日她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这般的生命危险了!
一想到阿悠柔弱的肩膀要挑起这样的重担,甚至委屈病痛都没有人诉说和安抚,陶氏的心就揪痛的厉害。恨不能立即陪在陈悠的身边。
秦长瑞一把拉住妻子,沉怒道:“文欣,你去哪儿?”
陶氏拼命甩了甩手臂,可是秦长瑞死死抓着她的臂膀。她根本就挣扎不开,她转过身子。脸上瞬间就布满了泪痕,“永凌,你放开我,我要去淮北陪着阿悠。没人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害怕的!”
秦长瑞瞧着悲痛欲绝的妻子,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温声安慰轻抚,“文欣。放心,淮北有征儿,他会护好阿悠的!”
因为夫君的安慰,陶氏压抑悲痛的情绪彻底决堤,他哽咽地埋在夫君的胸膛中哭泣。
她想到阿鱼的那封信中,特特说到了秦征,虽然不是直接表达,但陶氏也从中看出了阿鱼对秦征的不满和不信任!
陶氏瞧出来的,秦长瑞又怎会未看出?
若是叫他们怀疑秦征,他们定是不愿的,而且在临去淮北之前,他们夫妻早就亲自询问过秦征对陈悠的感情。儿子的品性他们丝毫都不怀疑,他们只是担心,秦征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来不及去援救,而且疫病无眼,一旦被感染,秦征也没有办法。
“永凌,我们该怎么办?”
阿鱼既然特意从这条线送信来,定然事情不顺,为了陈悠的安全,秦长瑞定然会有所动作。
“文欣,你莫要担心,我会派人过去。”
建康中,许会有大变,他们此时不能离开,如今秦长瑞手中不管是人力物力都充足,他不会坐以待毙。
又是连日阴雨的淮北一带,笼巢县笼罩在一片死气之中,今日到底还是将粥篷给开了下去。
县令夫人的私藏的粮食,被秦征的那些护卫直接抢了出来,县令夫人的恶劣的咒骂,听在这些护卫的耳中都无动于衷,最后县令夫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恶毒的诅咒着。
她诅咒道:“周富,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回来的护卫将府衙中县令夫人所说的话告知了陈悠,惠民药局中挤了这么多病患,空气湿热憋闷,她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脸色苍白的无奈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县令夫人竟还这般自私。
“便随她去吧,不过记得派人盯着她,莫要出了意外才好,她毕竟是滕县令的夫人。另外给她多留些粮食吧!这件事也是我们做的不对。”陈悠叹息道。
护卫应了一声后就去布置了。
陈悠给一个病患施了针后,直起腰来,突然她觉得刚才的话中有些不大对劲。
她细细回想着,紧紧拧着淡眉,突然她脑中亮光一闪,寻到了不对之处。
对,便是“周富”两个字,这个名字是这么熟悉,好似她以前经常在哪里听过。
等待陈悠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一起,她险些没拿住手中的针包。
记忆中,老周头的模样还是很清晰,渐渐地,老周头的影像与滕县令重合,陈悠猛然惊醒,一切想通了后,陈悠觉得两人是这么想象,如果老周头能年轻二十岁,定然就是滕县令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李阿婆每日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做针线,时不时抬头瞧着村口的那条路,每年都要给自己未归家的儿子做一身新衣,陈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李阿婆的儿子叫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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