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湛不得不出声提醒:“母亲,小幺是地元,且在村里的时候,就已成婚了,您是知道的吧?”
“我知。”平宁长公主道,“瞧见了。”
平宁长公主也隔得远远的见了那汉子。
样貌么,倒也算勉勉强强过得去,可出生村户人家,还一股子粗野之气,哪里有半点儿会疼人的样子?总是令她想起当初那拐跑了她幺弟的人。
于是长公主道:“我知道小幺这类的体质不一般。但如今宗室里的天元不少,像是尧儿,不也未曾娶妻?”
“……”江湛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头疼的厉害。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嗓,道:“梁兄弟倒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乡野村夫,他于儿子有救命之恩,如若不是他,您儿子早就被那大山里头的狼咬去一半胳膊去了,能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还未可知。”
长公主冷声道:“那还不是你自己任性妄为?”
江湛举手投降,又道:“总之,儿子想说的是,这二类人本就与寻常人不同,若天生不够契合,强求姻缘,只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小幺本就同梁兄弟情投意合,过得好好的,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长公主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江湛紧接着又道:“其实,让小幺留在京城的事情,儿子也不赞同。”
长公主微蹙起眉。
“当年小舅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小幺虽单纯,心思却也敏感。他若留在京师,自然锦衣玉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且有母亲护着,想必也不会有人欺侮了他去。”江湛道:“但母亲,您可曾想过,这京城之中,多的是有还记得小舅容貌的人,而小幺又生的同小舅如此相像,时日一久,只要有心打听,小幺的身世恐怕终究是瞒不住,那些陈年旧事,又要被翻出来一遍。到了那时,旁人的目光,您让小幺如何自处呢?”
长公主脸色变了又变,好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她才长叹一口气,道:“这个暂且不说了。”
江湛也松了一口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
“母亲。”过了片刻,江湛又开玩笑似的道,“其实这回,能寻到小幺,还多亏了温岑。”
长公主乜他一眼。
“若不是他赌气跑到那山里头去,我还未必能寻到那去,更不可能见到小幺了。”江湛道:“往后温岑要回来了,可得好好谢谢他。”
平宁长公主瞧儿子一眼,自是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哼了声,摆摆手道:“知道了。你去吧,我乏了。”
江湛笑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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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热气蒸腾。
陈小幺光溜溜的泡在那池子里,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从后头看,只能看见半截白嫩的脖颈,给热气蒸的微微发红,像扑了层粉。
高大的汉子蹲在池边,拿块沾了水的软布巾,给他缓慢的揉洗着头发丝。
约莫是碰到了哪儿,有些痒,陈小幺缩了缩肩膀,又回过头来,瞅了梁川一眼。
一双大眼睛还肿肿的。
这是方才哭了一通给闹的。梁川平时跟哑巴似的,也好不容易说了好些好话给哄了好了。
陈小幺正在玩儿水。
他食指跟中指时而张开,时而又合拢,在水面上剪来剪去。
玩了好一会儿,又扭头,扯了扯梁川裤脚,仰头看他:“里头暖和,你也来。”
“不了。”梁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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