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不是。迦南说。
宁崆没提出异议。
继而他又问起许应,视线瞥过来,悄无声息看了她一眼,迅速又离开。
刚才他的视线没躲掉迦南的眼睛,她知道宁崆这么问,一定是建立在产生什么猜想的基础上。
这个时候再搪塞,不明智。
我们一直在一起,他没有下手的机会。也不太像。迦南脑中回放了一遍今晚和许应所有的画面,试图找出有没有遗漏。
没有。
尤其是他最后那股恨不能杀了她的劲儿。
许应认为是她联合宁崆反算计他。
卖得尤其彻底的那种。
所以离开时都不忘讽刺她一句,当上宁太太要邀请他。
她若有所思。
宁崆亦是。
他重复,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个代词,会尤其在意。
很快,他将视线放出窗外,迅速清扫这突如其来的凌乱思绪。
你怎么样?他不着任何情绪地问。
迦南将水放在脚下,人半躺进软垫里,也看窗外,两道注视背道而驰。
还行。她答。
宁崆:见岳鸣?
迦南:行。
而后,宁崆便让司机改了道。
岳鸣的尸体被他放进了持有股份的一家医院里,死相惨烈,临死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他这么急带迦南去看,也是因为岳鸣身上被泼了腐蚀液体,人死了,身体还在溃烂。放得越久,能够看出的信息便不直接也不够保真。
*
夜深了,医院是少数不被白天黑夜困住运转步伐的公共场所,迦南和宁崆穿过如梭的病人与家属,直奔陈尸间。
步子刚踏进,鼻间便涌上一股激烈难闻的味道。是人肉被有毒物质侵蚀,蛋白质腐坏的味道。
这种味道与臭鱼烂虾是一样。
宁崆把手套递给她,顺手也替她将面罩摆下来。极少次数的,他见她着急,温声开口,时间足够。
迦南边戴手套边朝那具尸体走近。
其实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便宜的事儿,造过什么孽,欠过什么债,害过多少人,一死就彻底摆脱了瓜葛。干净不干净的,都成了云烟。活着的人,照样荆棘塞途。
有的人死了,反而不公平。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