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答应要给舒檀留的后路,不做到这一步,谁也不能做出最万无一失的担保。
许应身上带了伤,此刻也全然没了知觉,手臂肌肉贲张,额头的青经凸起,涨红的脸色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舱内的温度在不断攀升。
即使带着防烟面具,那股气味也不住地往鼻腔钻。
预计切割钢门的时间是五分钟。
实际完成还是超出了两分。
许应从割开的方形口钻入舱内,在早就刻进脑子里的方位上找到那把真枪,别在腰侧,果断离开。
只是外面的火势早已蔓延,走廊里全是火舌和浓烟,已经很难在视线范围内找到可以遮蔽的物品。
硬闯的话,奔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是个火人了。
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再多等一秒,火势反倒只会愈演愈烈。
他孑然涌入火海,凭着记忆的路线,朝舱外狂奔。
脑子里只一个念头
迦南还在等他。
这一次,他们谁也不该再被落下。
后面的所有感知都被烈焰占据,后来他跑出舱门跃进海里。
浑身携满火束,被海风吹动在空中如摇曳的烛光。
随着躯体砸进冰冷的水里,火光被吞咽,余下微不足道的细烟,随后化进风中,卷远,痕迹消散。
*
迦南将许应从海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他身上肌肤没一处是完好的。轻轻一触,还能碎下黑色的焦坏了的皮肉。
她怎么也喊不回他的意识。碰到他的脸时,手不停地抖。
邬慈她心也被这把火焦了一圈,又颤又慌。
她不是医生,也从来不用传统医学那一套医治。她轻轻地捧住他的脸,将自己的脸也贴下去,挨着。
邬慈,我是迦南。
你曾经问过我,会不会真有那么一处属于这个时代的应许之地。
有的。邬慈。
只要相信,就会有。
活着,我们会迎来这片祥宁。你不能放弃,你说你爱我,我还没告诉过你。
我爱你。
你活着,我的世界才完整。如果你死了,我这一辈子不会原谅你,死后也不会想再你。说着,迦南渐渐失控,情绪和话语都变得激烈地战栗,满脸的水渍分不清是海水还是眼泪,滴在许应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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