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告诉宁崆,可以直接谈正事。
他们之间的界限一直都把控得极严苛,近来联系地频了,反而不好;尤其是前两次还闹有不快。再加上这段时间是朱征的敏感时期,更得小心谨慎,万一翻车就真的万劫不复。
宁崆也不转圈子,直言,今天是想来助朱局长进省局一臂之力的。
朱征挑眉,哦?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年轻的朱征了,也不想再因为谁的恩惠给自己几年后留下一个可控人拿捏的把柄。
宁崆慢条斯理地说道:上次朱局长有批货在我的地方上找到,虽然事后朱局不追究,但我于心也难安。这个人是谁,我是一定要揪出来。
宁总,知道是谁了?
宁崆不急着说,还是继续刚才的话,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么件事情就伤了我们的和气,是不是?他看过去,朱征闪过视线,没言语。
宁崆不甚在意,往下接着说,我还查到,这个人来头不小,而且做得生意还不只是偷点什么,走私、洗钱、地下买卖劣质武器,国内好说,难保没往境外输送。
朱征眼神都凛然起来,右手的拳心紧握,这两年他的火气增长不少,这种事情在他这里最是容忍不得。
宁崆这么说,一来是给他透露消息了,二来又何尝不是在警示他:看你朱局长管辖的区域怎么还不太平成这样?拿着人民的高额税负,是养尊处优的么。
朱征屈食指在杯托上摩挲,嗓音低沉,宁总的意思是?
宁崆笑了声,我怎么敢给朱局长指示?不过是提醒提醒朱局。
提醒朱局那个人是谁,才好下手。
朱征望过去,等着宁崆说名字。
宁崆提杯,向朱征做了个碰杯的姿势。等到朱征终于也接下这杯酒,他才说:舒檀。
舒檀。
朱征在离开滨河后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不就是宁崆的大舅子么?不就是那个舒家消失好几年的长子?
难怪了。宁崆会直接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给出来,原来还是在打自己手上的牌。
*
许应要应对许氏那些元老级的高官,毕竟要从公司拿这么一大笔钱没那么容易,从京市到A市,根本不值得动用这么大笔资金来拓展业务,他们只觉得许应在败钱;尽管许应姓许,但许氏是这么多人一起打下的江山,刚有名声的时候,许应还不知道在哪里读书写字,现在一来就开始肆意挥霍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相当于丢城投降也要从他们这群老将士的尸骨上踏过去才行。
另一边,许应得盯着舒檀和宁崆。舒檀近来还算是按轨迹行事,没有惹什么是非,舒卿轶已经如愿离婚,距离从宁氏手上夺回舒家的东西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宁崆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许应让舒檀在最短的时间内停掉手头上所有业务往来,再大的都往后推。舒檀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许应说防一手。
舒檀哂笑一声,宁崆动作没那么快。
许应没理,让他尽快。
舒檀倒也配合,行。
结束完电话,已经是凌晨。
许应担心吵到迦南休息,一直是在楼下客厅打电话,笔记本和资料都带了下来,不知道的是,在二楼书房前,迦南把他忙碌的身影看了许久。
现在是一场摆在明面上的棋,容不得谁后退、谁马虎。
也更容不下谁矫情。
迦南不习惯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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