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她的死都是被皇后逼的。
卫烨修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出来,那一张俊逸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他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汹涌起伏,艰难道:“你不要再说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如意娇弱的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因为体力不足,终于虚弱得晕了过去,卫烨修连连唤了她几声之后见她还不醒来,他急忙将她抱到床上躺下,又让人打水给她清洗伤口。
卫烨修虽然从小就顽皮,但这般慌慌张张的样子却也少见,直到将这些都安排好了之后他才走到江慈宣跟前。
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江慈宣小时候受到欺负,卫烨修比谁都还生气,一定要将欺负她的人修理一顿才好。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这般憎恨的表情。
可能也是考虑到两人的关系,他极力压抑住愤怒,然语气中却也难掩颤抖,“我只以为我家宣儿依然还是像小时候那般善良可爱,可不想进了宫之后竟变得这般心狠手辣不能容人,如意她本就身世凄苦,我怜惜她才将她带回来,我只以为如意那般可人的人宣儿也会喜欢,我还想着哪一天我们三人一同出去游玩,却不想你一来竟就逼得她去死?她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让你下此狠手?”
江慈宣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她不敢相信这个人是一向疼爱她的二表哥。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了,说她没有逼死如意么,可如意偏偏撞柱自尽,说如意是装的,是演戏,卫烨修如今被她迷得团团转会相信才怪!!
江慈宣心里简直闷得慌,她如此巴心巴肺的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卫家,保住卫家人的荣华富贵,若是卫家因此倒了,有本事他卫烨修还能腰杆这么硬的来指责她。
香氏见此情景,也急了,她一边拍打着卫烨修一边道:“你这糊涂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多伤皇后娘娘的心啊?你这个缺心眼儿,为了个外人就这般伤害自家人,我怎么生出你这儿子!”
卫烨修不说话也不躲避,任由香氏打骂,只将一双失望愤怒的双眸紧紧望向江慈宣。
江慈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意,她懒得跟他解释,只转头冷冷道:“大夫来了没有,让他好生将如意姑娘救回来,千万不能让她死在卫家。”
这话刺得卫烨修心中一痛,他眼中失望意味更甚,冷哼一声道:“你可真是心狠啊,这个时候担心的却是不能让她死在卫家,她死在卫家与你又有何干系?你别忘了,你姓江,不姓卫,卫家的事情说白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话音一落,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就连香氏也没想到他竟能这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江慈宣已经是完全气呆了。
卫烨修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就这么满面怒容的与她对视。
就在气氛紧张压抑到难解难分之时,只听得外边响起一记嘹亮的声音道:“皇上驾到。”
江慈宣眉头一皱,此时也没心思去在意卫烨修那些混账话了,只在心头暗惊齐瞻怎么来了?
莫非是为了如意?
江慈宣不由心头一紧,有了他在中间作梗,要将如意弄出卫家恐怕更难了。
众人立刻回过神来纷纷跪地接驾,齐瞻在卫承英的陪同下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又被引到上首坐下,这才威严道:“都起来吧。”
那十二硫冕冠倒是取下了,可身上依然还穿着朝服,显然是刚刚下朝便赶过来的,这般急匆匆的,看来他是死防着她破坏了他跟如意的“好事”了。
香氏自然招呼着丫头上茶果点心,齐瞻端过茶喝了一口,一双眼睛复杂的在江慈宣身上瞟了瞟,“皇后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可真是让朕好找。”
江慈宣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卫家后宅来闲逛?”而且还是卫家的别苑,一个女人的闺房中。
茶杯上蒸腾出的热气将他的表情掩盖起来,让人看不真切,“我来这里自然是来看望皇后的。”转而扫了屋中众人一眼,又道:“怎么屋子里乱哄哄的,朕刚刚可听得有人训斥皇后,卫烨修,是不是你啊?”
自从上次江慈宣被齐瞻害得大病一场之后卫烨修就打心眼里不喜欢这家伙,如今听得他这般一问,语气中难免带着几许不快道:“臣即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训斥皇后!”
齐瞻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但愿如此,若是让朕知道有人欺负朕的皇后朕可不会轻饶了他。”
卫烨修一想到他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便对他这话嗤之以鼻,不过呢,毕竟他是皇上,他也不能太跟他对着干,是以便也知趣的拱了拱手道:“皇上教训得是。”
正好这时,刚刚昏迷的如意也悠悠转醒,她有些迷茫的望着眼前的情景,虽然“不清楚”这突然多出来的人的身份,但他身上那代表帝王的礼服她还是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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