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夏瑞熙所知,欧大老爷那边的均少当初是这么说过,但最后也没见有什么动静。白氏之所以这么做,要么就是在怀疑他们能从长寿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外,要么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从她这里谋点什么。
白氏若不这样做作,夏瑞熙还记她的情,若是能帮的,自然会考虑帮她一下。她现在来耍这一手,反而让人倍加反感,夏瑞熙很干脆的道:“谢谢三嫂的好意,给您添麻烦我不好意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这家里可不是白氏一手遮天,她另外想法子得了。比如让欧青谨去缠缠二夫人,只要功夫到位,话说得恰当,她就不信欧二夫人会忍心拒绝欧青谨。
白氏见夏瑞熙拒绝接受她的人情,干笑了两声,缓缓地把话题绕到了温泉庄子上去:“我听说你们在温泉庄子里挖鱼塘,要用温水养鱼?”
夏瑞熙收起心中的不快,笑道:“是呀,我们两个闹着玩的,庄子里的总管个个都说做不成,可青谨的倔劲儿偏上来了,非要做。”
白氏试探道:“要是成功了,想必收益很不错吧?”
夏瑞熙仔细看了白氏一眼,只见白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有些拿不准白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钱是一个人赚不完的,如果是家中需要这样一个池塘,养些鱼来谋算些收益补贴家用,她也不是不愿意拿出那张图纸,让家里再建一个,家里宽裕些,她和欧青谨的小日子也要过得平顺安心些。
但这里有一个疑问,温水养鱼,只要不出意外,她自己是有信心肯定赚钱的。可这毕竟是一个新事物,其他不知道的人在没看见收益之前,一般都会持观望态度,不会冒然投资,夏瑞熙不相信白氏会这般有远见。
想到白氏拿捏她在前,夏瑞熙判定白氏说起温水养鱼只是一个引言,必然还有后手。
夏瑞熙试探道:“三嫂要是感兴趣,不妨也挖一个来试试。”如果白氏是对鱼塘感兴趣,那就好办了。
白氏笑笑:“哪能呢,我听说要修这个池子,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不说那边地价贵,工钱不少,就是那闸阀,也是铜制的,不知要融了多少铜钱才够?”
夏瑞熙突然明白白氏的意图了,这是在间接的说她有钱,在试探她的家底到底有多厚。
夏瑞熙心里实在是太讨厌白氏了,却不能做在脸上,笑着说:“哪儿能呢,是谁这般乱嚼舌根?那地本来就是陪嫁的,是在离温泉很远的地方,地价便宜得很,工人也多数就是庄子里的下人,闸阀是铁的,只是外面镀了一层铜而已,真要全是铜,休说我没那个钱,也怕被偷呢,真没花几个钱。”
白氏就勉强笑了笑:“不需要多少钱啊?要是家里的那个庄子还在,咱们也可以挖一个来试试。”
夏瑞熙佯作惊奇:“要是家里的那个庄子还在?三嫂这是什么意思?”
白氏咬咬牙:“为了老太爷的丧事办得体面,那个庄子已经被卖掉了,卖了五万两银子,花了三万两办事,余下二万两还不够给大伯带进京城花销的,正是半文也无了。”
夏瑞熙问她庄子,她却说起了家里的花销。若是其他人,肯定会追问她,为什么会卖庄子,家里怎么拮据到了这个地步云云。只要夏瑞熙一接上话头,白氏正好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
“哦?”夏瑞熙眨了眨眼,偏不顺着白氏的话走:“卖了好,价格也卖得挺不错的。我娘家那里温泉庄子也不赚钱,除了每年可以去住那么几天以外,基本无用,还得养一群人收拾。当初我娘说给我这个庄子的时候,我就不想要。”
白氏被她那句“卖了好”堵得无话可说,但叫她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是不甘心的,又重复了一遍:“卖庄子得了五万两,老太爷的丧事就用了三万两,剩下的二万两还不够大伯带去京城打点的。”
夏瑞熙笑道:“京里不比咱们这里,什么都要钱。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仆役,随便一出手,也是一二两银子。这还是大伯老实笃重,否则可能花的更多。我们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大嫂和二嫂该骂咱们了。”不等白氏答应,率先就走出花棚。
白氏却不放过她,“四弟妹,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夏瑞熙心里擂鼓似的,莫非这白氏要和她借钱?白氏要真的开了口,她还不好回答呢。借吧,开了这个头,今儿你借,明日他借,就再也收不住;不借吧,又怕给人留下吝啬,无情的印象。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白氏,不让她开这个口。
夏瑞熙伸手让良儿扶住自己,脚下不停,微带些羞意,抱歉地说:“三嫂,咱们自家人,有什么回去边喝茶边说。这些日子没休息好,出来这大会儿,我有些累了。你不介意吧?”
第二十一章 私心
白氏见夏瑞熙借着怀孕的事来抵自己,心中老大不高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道:“不介意,不介意。如今你的身子是最重要的。”
正好纯儿也过来道:“小姐,大少奶奶让奴婢来瞧,三少奶奶的花儿看完没有。”
夏瑞熙知道吴氏是告诉她,薛氏已经好了,让她们回去呢,便笑道:“三嫂,你看,她们催了吧?咱们回去说。”她就不信白氏好意思当着吴氏和薛氏的面开这个口,能躲过一时是一时,实在躲不过去了又再说。
回去以后,薛氏除了眼睛还有些发红以外,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几人闲话了一会儿,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夏瑞熙就收拾一番,要随几人一起去上房用晚饭。
吴氏笑道:“你身子要紧,娘不是发过话,让你这些日子不必再去上房伺候吗?”
因为夏瑞熙怀孕,欧二夫人喜不自禁,特别发话,以后夏瑞熙的晚饭就在锦绣园里吃,方便她随时想吃就可以吃,不必再随大家去上房。
夏瑞熙却想着这事要低调处理,在这屋里的几位,谁没生养过?欧二夫人体恤她,她就更该低调,省得引起别人眼红。因笑道:“这从哪里说起呀,我不是好好的吗?青谨不在,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不如和嫂嫂们一起,饭也要香些。”
吴氏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训她,“你莫糊涂,小看了这头三个月,孩子稳不稳,长得好不好,这三个月可是最关键。不该吃的东西莫吃,不该去的地方莫去,不该做的事不能做,不该生的气也不能生,千万不能累着。平平稳稳地过了这三个月,以后才算好。”
薛氏也连声称是。
夏瑞熙对于吴氏的这番指导心存感激,笑道:“多谢大嫂关心。我是个糊涂,好多事情都不懂,要不然我改个时候再向嫂嫂们请教?今天我还是跟你们去好不好?”
吴氏皱眉道:“青谨呢?怎么不见他?媳妇刚有了身子,他不在家陪着,跑哪里去了?让他出来,我有话要交代他。”
吴氏的年龄和夏夫人的差不了几岁,进门早,虽然话不多,不肯管闲事,但到底欧青谨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而且因为欧青谨对她那两个儿子的学业也特别关心照顾,所以她连带着对夏瑞熙和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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