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打了个哆嗦,看向褚令的目光也带着畏惧。
不会吧……这里可是客栈,隔音差得要死,大爷不会如此荒唐吧?
然而下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褚令的道德底线,他的确就是这么荒唐。
——
一夜难眠,第二天时春分起床赶路的时候,连双腿都在哆嗦,红杏和绿桃扶着她上马车的时候,二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看得她臊得慌,偏偏褚令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正襟危坐地在马车上看书,时春分看见他的时候,心里只闪过了四个大字——道貌岸然。
人前这般矜贵清冷的大爷,私下里却如狼似虎,到底是谁说他不近女色的,谣言果然不可尽信!
等到她上了车坐稳,褚令的目光才从书上移开,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舍得起来了?”
时春分的脸一下子臊得通红,什么叫她不舍得起来,说得她好像多么迷恋那床笫之事似地,她瞪了褚令一眼,嗔怒道:“都是你,你还说?!”
褚令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发现欺负时春分远比哄着她要更有意思。
马车缓缓驶动,红杏和绿桃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说话,时春分挪了下自己的位置,有心转移话题,便把目光落在了褚令手中的书上,“大爷在看什么书?”
褚令将书递给她看,“三略。”
时春分以前在褚家的时候,也有专门的夫子给她教学,所以对此略懂一二,“是兵书?”
“没错。”褚令微微点头,坦言道:“明年就要入仕了,到时候我应该会走武将的路子,多读几遍兵书不是坏事。”
提到这个,时春分顿时觉得手里的兵书沉甸甸的,“为将者,是否都要行军打仗?”
褚令看着她,明白她的顾虑,“即便是太平盛世,大国也必须主动扩张领土,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眼下我们昭国并不太平……”
内有乱臣贼子,外有他国侵犯,这些年华亭县主不断征兵,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柳州虽然一片繁荣昌盛,可天下早就已经动荡不安了。
时春分没听说过这些,眼睛顿时睁大了起来,“那大爷入仕后,也会上战场吗?”
褚令微微点头,“我一身武艺,便是想清扫敌寇,建功立业。”
时春分轻咬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这么说,那位老僧的预言又真切了几分,若论大劫,谁能比得过战场上生死难料呢?
更何况,他还说褚令若是无法渡劫,便会死无全尸,这也应验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她的心里简直不敢细想。
褚令看见她一脸担心,便知道她又联想到了那个预言,不禁叹了口气,“就算我不上战场,这世间种种也未必尽如人意,人是血肉之躯,除了马革裹尸,还可能病死、饿死、冷死、撑死,倘若我命中注定真的有两场大劫,不管身在何处,都有应验的可能,所以与其忧心忡忡,倒不如遵从本心,尽己所能地过好每一天,我褚令从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只信人定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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