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沉默片刻,“因为艾卡西亚人才辈出,恕瑞玛却没有给他们一个飞升名额,并且总是残酷地镇压他们?”
【没错。】露妮希亚完全没否认乔希的说法,【恕瑞玛帝国野心勃勃,征服的目标是整个世界,但是……】
她忽然话锋一转,提高了音调:【我们对并入帝国疆土的王国和城邦向来仁慈,平等对待每一个恕瑞玛的公民,从不吝惜飞升名额,只要太阳祭祀团认可。】
【乔希·罗素,你又可曾知晓,为何那么多城邦我们都以礼相待,却偏偏针对一个艾卡西亚?】
乔希再度陷入沉默。
这一点,饶是了解背景他对此确实不清楚。
因为在基兰和贾克斯的背景故事里,对于艾卡西亚人民有关恕瑞玛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先前的乔希没料想到这种情况,并未读过海力亚的相关记载,不知道现实情况如何。
而现实的情况不能完全代入已知的文字描述,恕瑞玛和艾卡西亚之间究竟有何恩怨瓜葛,还得由露妮希亚这位亲历者诉说。
当然,毕竟是敌对立场,乔希也不可能只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曾经,艾卡西亚的法师王拒绝了我们劝降的提议,我们的飞升者大军踏入艾卡西亚都城,杀死了法师王,护驾的考阿利亲卫队也纷纷自裁死去。】
【我承认,那一代的太阳女皇的确较为暴戾,做派不妥,她下令将艾卡西亚人爱戴的法师王骸骨钉在城墙上,任由其腐烂,而那些考阿利们则曝尸街头,不准许任何人收尸。】
【但即便过了几百年,那帮长寿的沙巨魔们依旧怀揣着对恕瑞玛的憎恶,并将这份仇恨延续给子子孙孙每一代人!】
【即便承受了恕瑞玛的惠待,这帮骨子里埋藏着叛乱祸根的该死蛆虫对此只字不提,仍然不肯认同我们的文化,甚至屡屡侮辱皇室血脉以及飞升之团!】
露妮希亚都气笑了,【对于宗主国的蔑视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程度,他们却仍不知廉耻地一次次向太阳之城申请飞升名额,被我们拒绝,却对我们更为怨恨。】
【他们把我们当做了傻子,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心底卑劣的背叛之心……】
【换做你,乔希,你会怎么做?】
基兰仿佛注意到了身后的腐化魔法的波动,头也不回道:“看起来,你身上的那位暗裔应该很怨恨我们吧?”
走上楼梯上到几乎可以将大厅收揽眼底的二层楼,基兰找了个空旷的位置顿住脚步,扶着栏杆向下望去。
基兰紧锁的眉头透露出浓浓的哀伤,而那眼神中的疲惫与倦怠,更是只活了一辈子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到的。
下意识的,乔希脑海中浮现出为了收集并封印世界符文,在全世界奔波千年不肯停歇的瑞兹。
沉默无言的乔希走到基兰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这些,是我绝望中曾经救下的难民,我一直在寻找解除他们时间定格的方法……算了,别在意这些。”
基兰吹须摇头,“那位暗裔,应该叫……露妮希亚吧?死亡之舞的持有者,师承大学士内瑟斯的死亡女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呵,真是难得,这蛆虫竟然还认识我。】露妮希亚言语中充斥着揶揄,【为了知己知彼以谋取叛乱,可没少偷偷研究我们飞升之团的每一位天神战士吧?】
基兰听不到露妮希亚的冷嘲热讽,但从乔希微锁的眉头,年龄不知道已经超过正常人应有寿命几旬的他还是能猜出一小点内容。
“她应该向你讲述了艾卡西亚背叛恕瑞玛的缘由了吧?”
基兰叹了声气,整个人忽然凸显一种落寞和颓废的感觉。
“她说的没错,艾卡西亚人确实在骨子里憎恨着恕瑞玛,这是他们父母,还有那些活了自打艾卡西亚被征服时起,存活到如今的沙巨魔们的宣传所带来的,就连当初的我也犯了错误。”
基兰沉默了片刻,继续示意乔希跟上自己,往走廊深处走去,同时嘴里说道:
“这是个十分复杂的恩怨,涉及到家国情仇,缅怀人人爱戴的最后一任法师王确实情有应当,但在憎恶恕瑞玛,公开对皇帝、飞升者进行辱蔑,违反了法律,被帝国镇压也无可非议。
“可一帮沙巨魔联合起激进的平民百姓,将这些被帝国公开处死的违逆者塑造成了被压迫的受害者,并且进一步宣扬仇恨的情绪,甚至意图申请飞升名额,来获得抵抗恕瑞玛的力量……”
基兰又是长叹一声,回眸看向绑系在乔希胸口吊绳上的死亡之舞的琥珀竖瞳。
“但是……露妮希亚,并非每个艾卡西亚人都是激进者。”
……
……
因为基兰和贾克斯的背景描述,对艾卡西亚人的设定有冲突,一切以本书设定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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