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沐月盈喜笑颜开。沐月夕摸了摸咽喉处,刚才用假嗓子唱曲,有点费劲。
伙计又把木盘端了上来,沐月夕翻开了另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数”。
“请公子解九连环。”黑衣老者抬了抬手,伙计送上了一个九连环,“此关,老夫给公子一盏茶的时间。”
九连环环环相扣,互相制约,只有第一环能够自由上下,在任何正常状态下,都只有两条路可走:上某环和下某环,别的环是动不了。
解九连环是难不住沐月夕,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的古老时代,她无聊时,解九连环来打发时间。玉手来回的穿梭,没用一盏茶的时间,她就已顺利地解开九连环。
黑衣老者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公子小小年纪,解九连环如此的得心应手。”
沐月夕笑了笑,翻开了第三块木牌,“画”。
“请公子评画。”黑衣老者指着一边长案上的画道。
沐月夕起身走到案边,那是一幅水墨山水图,图上绘有崇山峻岭,浩荡松风和深谷清泉,布局远近适宜。
“请公子点评。”黑衣老者道。
“此图笔墨沉厚浑朴,不失腴润秀雅,天趣盎然。山峦多用长披麻皴,又以焦墨、破笔点苔,淡墨轻岚,景色幽深,涧中流水,有沉郁清壮之韵,明润之气,此画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沐晚谦擅画山水,沐月夕从他身上学到不少鉴赏山水画的知识,画的好坏,她一看便知,只是,这一关不会这般简单吧?
“公子可知这画所用的纸和墨产自何地?”黑衣老者问道。
果然不出所料,沐月夕仔细辨认画纸的纹路,手轻轻抚过画卷,“纸用的是徽城的雪扣宣纸,墨用的是锦城所产的紫藤花墨。”
文士们面露出惊讶之色,三个老者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刚过幼学之年的小公子,有如此才华和见识,真是难得。
黑衣老者笑道:“公子三关皆过,这擂台可以撤了。”
“公子请上二楼,我家东家会亲自将砚台奉上。”伙计道。
沐月夕静立不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站在店门外的沐月盈着急地喊道:“姐……解哥哥,你快上楼拿了砚台,我们好回家去。”
这丫头改嘴倒改的挺快的,解哥哥!沐月夕冷哼,横了她一眼,拾级而上。
第六章 偶遇
二楼的摆设和一楼一样,高高低低地木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四周的墙上悬挂着一些字画,它们的品质显然要优于一楼。
屋内背光处站着一个人,沐月夕看不清他隐藏在阴影中的脸,只看得清那人身上穿着白色绣着团花的锦袍,心中的不安扩散开来,为什么伙计不陪她上楼?沉声问道:“请问阁下就是墨轩斋的东家吗?”
“在下正是墨轩斋的东家。”好听的男声,绵绵的,略带磁性。
这声音好象曾在什么地方听过?沐月夕轻蹙眉尖,“你是谁?”她忘记掩饰声音,清脆悦耳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慌乱。
“沐花主好无情啊,你我数日前曾有过一面之缘,这么快就不记得在下了,真令在下伤心。”男子略带戏谑地笑道。
沐月夕脸色微变,她已经认出从背光处走出来的男人,就是当日她在花朝宫后殿曾见过的程子悦,“这是你设下的局?”
白衣黑发萦绕间,是他那张俊雅的脸,薄唇微扬露出一抹浅笑,墨黑的眼眸中寒意依然,“墨轩斋每年都会摆擂,并不是针对沐花主你。”语气稍顿,“不过,沐花主若要把它想像成,在下是为了接近沐花主,而故意设下的局,也可以。”
沐月夕心知被他戏弄了,当即沉下脸,一言不发。
突然程子悦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眉间带上了几分阴狠,脚步沉缓的朝沐月夕走了过去,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沐月夕只觉有股莫名的压力逼近,双脚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沐花主最好是乖乖站着别动,否则,就别怪在下将花主的身份叫破。”程子悦扬眉,目光犀利地盯着她,就象一只恶狼,盯着它的猎物。
沐月夕停下了脚步,她女扮男装太过轻浮,若真被他叫破,沐家颜面何存?眼中掠过一抹怒意,“你想怎么样?”声音因气愤而压的很低。
薄薄的嘴唇微微弯起,程子悦脸上的肃杀之意瞬间淡化,“沐花主别紧张,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找花主借一样东西。”
沐月夕轻蹙眉尖,“你要借什么?”
程子程的眼中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精光,“在下要借小姐的昙花玉坠一看。”
沐月夕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昙花玉坠她一直随身佩戴,那是一块雕刻成昙花花形的玉坠,是她外祖母的随嫁之物,她出生后,特意从荥扬城着人送到苏城,庆贺她百日之喜。玉坠虽是用难得一见的上等玉料雕琢而成,但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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