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艰难的滚动,声音里不禁带着几分激动与颤抖:“但……翼之大哥或许并没死,你是他从小定下的太子妃,我岂能娶你!?”
全身一颤,不光木梓月被他的话震惊到全身颤栗说不出话来,就连身后的铜钱都是目瞪口呆,完全呆愣住了。
十年前梁王兵变,皇宫起大火,梁王兄弟拼死决斗,当翼太子将冷箭对准梁王的那一刻,穆凌之手中的长剑刺进了他的胸口,此事却是木梓月与铜钱亲眼目睹的。
如今突然听到穆凌之说,翼太子或许还在人世,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古鱼镇客栈里第一次遇到银面刺客,穆凌之就莫名的感觉到熟悉,后来糖人铺里的刺杀以及宫宴上的狭路相逢,面具下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在他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不由让他想起翼之大哥被他刺中胸膛时望向他的目光,一样的仇恨,一样的不甘,一样的绝望……
虽然他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但在穆凌之的心里。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却越来越迫切----如果他真是翼之大哥,那么上苍真的听到了他内心的忏悔……
这些年,噩梦里那个鲜血淋漓的画面无数次惊扰他的心,每年的寒瑞节他都不出府门一步,就连他最爱的糖人都不愿再碰,甚至因为对翼之的愧疚,他对木梓月无条件的宠溺,因为在他看来,就因为是他杀害了翼之,也因此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无故受到牵连……
可自从认识玉如颜后,他明白喜欢一个人真正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他对木梓月那种愧疚的感情,而且,从那以后,他的心被玉如颜一人占满,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她了……
过了许久,一脸震惊的木梓月才慢慢回过神来,呆滞的目光突然狠厉,冷冷笑道:“没想到,如今你为了摆脱我,竟连这样的鬼话都编出来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十年前你亲手一剑刺进他的胸膛,怎么可能活下命来?你这样说,是让我放弃你,去苦等一个白骨都化成泥的死人吗?”
木梓月的话语里满满的全是不愿相信,看着她疯狂的样子,穆凌之叹息一声缓缓道:“我不是骗你,而是翼之大哥真的极有可能还活着,或许……就是糖人铺和宫宴上刺杀父皇的那名面具刺客!”
他终于还是将心里的惑疑说了出来。
闻言,铜钱嘴巴张得老大惊得合不拢,而木梓月彻底傻住了----
她的脑子里不由又浮现了此生她最难忘恐惧的那一晚。全身止不住再次战栗起来----
明明手中的糖水是要泼向玉如颜,却被突然出现的面具人挑翻,糖水盆子撞到墙壁上,溅到她自己的头上……
在可怕的噩梦降临到她身上时,最后的一眼里,她清楚看到了银色面具人眼神里深深的憎恨和冷漠!
如果他就是翼太子,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在帮玉如颜,还是他恨透自己以此报复自己?
难道,当年父亲所做之事被人发现了……
一层一层的密汗爬满她的额头,她使劲甩头将穆翼之活在人世的消息驱除出脑子里。疯狂的吼道:“就算他还活着与我还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与他之间还有可能吗?”
穆凌之看着她如今的形容心里一凉:“难道,你对翼之大哥没有一点感情,当年,你可是很喜欢他。”
“那是因为他是太子。可现在他算什么?就算他没死,就算还活着,他还会是当年那个最尊贵无比的翼太子吗?皇上会留下他?他要以何身份再世为人?”
木梓月撕心裂肺的呐喊震得穆凌之心里一阵发寒,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是啊,如果翼之大哥真的还在人世,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只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灭口!
心里漫过一阵阵的寒意。若是真到了这一天,他要怎么办?
是像十年年那般帮父皇,还是偿还自己十年前愧欠下他的一剑之仇?
其实这些天,他除了寻找小晴与晨之,也在暗地里寻找一切与翼太子相关的消息,但关于这三人皆是一无所获。
后来他想到,既然小晴与那银色面具刺客有联系,那么,要找到晨之与翼之大哥,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在小晴身上,只有找到她,一切疑惑都化解了。
修长的眉毛不觉拧起,如果银色面具人真的是翼太子,那么小晴就是他派到自己身边来的,但晨之又与他们有何关系,为什么消失三年后出现,竟是与他们在一起了?翼太子那么恨他们,又怎么会愿意放过晨之?
越来越多的疑惑涌上心头,穆凌之恨不得立刻飞到齐国找到玉如颜,当着面问出心里的一切疑惑。他一把扬起手中的马鞭抽在马背上,对拦在面前的木月道:“你回去吧,等我查明一切真相再回来告诉你。”
说罢,调转马头,他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疏离的花架洒下斑驳的清影,花架下,吴昭仪听着宫人回禀了春澜宫的事后,远山眉不觉拧起,气恼的将手中的茶花往桌子上重重一掼,茶水都溅出来了。
玉如颜领着安歌踏进春芜宫大门时,正好看到一宫的婢女宫人都跪在地上惴惴不安。
吴昭仪如今成了齐王最宠爱的妃嫔,肚子里的双生子更是珍贵得不得了,所以,她只要有一丝的不悦都把服侍的宫人吓得够呛,生怕她一气之下身子会出现不妥。
见玉如颜过来,吴昭仪脸上的神情缓了缓,挥手让众人退下,坐起身子面色讪然道:“五公主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玉如颜知道她心里在烦什么,不由上前轻轻一笑道:“娘娘如今怀着龙嗣,还是珍贵异常的双生子,可不要为一些小事动怒伤了身子,太不值得。”
吴昭仪听她一说,心里的闷气不由压了压,深吸几口气道:“你听说了吗。禁足期间,春澜宫那个毒妇竟然悄悄又将皇上引到她宫里去了,还借口说那陈将军不日就要回京了,要为长公主与陈将军筹备婚事,巴巴的将陛上拉过去商议婚事。呵,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陈将军脚都没踏进京都的大门那母女就急不可耐了,真是不要脸。”
玉如颜眸光一暗,无奈道:“莲贵妃的母家霍家是京都最大的望族,父亲贵为左相,掌管文官。而陈右相家多出良将,这一代的陈少将军更是难得的少年将材,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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