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气氛挺压人的,怎么形容呢?
无望,对,了无希望。
顾和平要放弃的时候,一旁的岑月忽然打破沉默,问了句特冷门的话,“你叫和平鸽?是因为你经常放别人鸽子吗?”
顾和平都傻了三秒,“嘿?哪儿来的丫头啊?”
岑月长得显小,水灵干净的一姑娘,她也不怵他,眨眨眼一本正经道:“你刚才还叫我妹妹,现在变丫头啦?我是丫头,那你这个哥哥不成了……家丁?小厮?仆人?”
换别人说这些,就略显刻意博关注。但岑月不会,这姑娘眼珠明亮,目光清清澈澈的,好像在说,不管是坏心思还是好心思,都在这双眼睛里啦,诚不欺你哟。
顾和平笑了,笑得风流倜傥,问她:“你叫什么名儿啊?”
“岑月。”岑月笑得眼睛弯弯,“月亮的月。”然后学他的京腔,儿化音溜溜的,“那你叫什么名儿啊?”
顾和平笑着说:“问你小西姐去。”
赵西音一直闷闷的,听到这也不乐意了,“姐什么姐啊,我就比她大一岁。”
顾和平手一挥,“还有事儿,走了。”
岑月咧嘴,跟招财猫似的也挥挥爪子,“和平鸽飞走啦。”
哎呦喂,把顾和平乐的,坐在宝马大越野里眉开眼笑。
人走后,赵西音和岑月继续往地铁站去,只不过她越走越慢,慢到岑月都忍不住说:“我都快成蜗牛啦。”
赵西音深吸一口气,停住脚步,“我不陪你了,我还有点事。”
——
顾和平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前两天的朋友圈里就发了个在医院的动态,顺便给了定位。赵西音扫了一眼就记住了,这家私立医院名气大,离这边也不远。
赵西音坐在出租车里时,其实已经说服了自己大半。
说服什么?
抽丝剥茧下去,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只知道,跟着感觉走。
赵西音多坦然一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多半时候,是个愿意与真情实感握手言和的人。
到了医院,病房在走廊最安静的那一间。
门是敞开的,赵西音还没走近,就已听到周启深的声音。
他在讲电话,谈公事。
很奇妙,一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赵西音某一部分紧绷的神经,悄然松了一个结。然后,她看到周启深站在窗户边,一手举着手机搁耳畔,另只手抬起,一个女孩儿站在他身后,拎着外套,特别认真地套在他手上。
先左手,再右手,穿戴得齐齐整整后,周启深转过身,面朝门。
赵西音那双冷得掉渣的眼睛,毫无征兆地落入他视线。
周启深怔然。
而那个lolita小甜护工嗓子细细腻腻的,“您中午想吃什么?油焖虾少辣可不可以?晚上八点后不要喝水哦,您明天早上还要抽血化验肝功能和大小便。”
周启深现在只想让这女的闭嘴闭嘴闭嘴!
他向前一步,从头发丝儿到脚底心,浑身上下写着紧张:“你,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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