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寻找合适的肾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来合法捐献的肾源数量就很少,一般都是需要排队等候,而且有了肾源还需要经过严格的匹配性测试。但难上加难的是郑明淑的血型居然是在我国仅占千分之三左右人口的熊猫血,这意味着捐肾的人也必须是熊猫血才行。
但郑明淑又是极其幸运的,居然在小小的人民医院就有一个熊猫血的人,而且她还是一个年轻漂亮又健康的姑娘,她就是佟若涵。”
说到这里,许长生停下来看了一眼程建国,但见程建国原本平静的脸开始泛红,明显是因为提到了佟若涵触动了他的心。
“更加幸运的是,佟若涵还是负责照料郑明淑的护士,她体贴周到,深受钱家上下的满意,当时钱丰明来看他母亲,既被佟若涵的品德打动,又被她的美貌吸引。。。”
“哼!”这时,程建国突然不屑地哼了一声,打断了许长生的话。
“什么幸运,什么满意,什么打动,完全是假的,这一切只不过是钱家的阴谋!”程建国愤怒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许长生故作惊讶地问道,实际上他早就在怀疑钱丰明当时接近佟若涵的动机,早就在怀疑钱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佟若涵也是熊猫血的事,只不过他没有证据,不知道钱家当时是如何知晓的。
“那个郑老太婆的尿毒症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钱家早就想做肾移植了,只不过他们开始一直没有找到健康、廉价又不会引起麻烦的熊猫血肾源。你们可能不知道,钱家当年早就在金海甚至周边的县市医院疏通好关系了,只要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或姑娘来抽血化验,他们都被偷偷地做了红细胞上d抗原检测,如果缺乏d抗原就是熊猫血,这个人就会进入他们肾脏供应者的候选。”程建国恨恨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佟若涵的熊猫血会被他们获悉。”许长生恍然大悟,他面色凝重地摇着头,对钱家卑鄙的行为感到深深不齿。
“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钱家总不可能告诉你。”
“是的,钱家不可能能告诉我,但钱丰年却无意中在若涵面前说漏过嘴。”
“他怎么说的?”
“当时钱丰年把若涵骗到北京后,先卑鄙地诱骗若涵和他发生了关系,然后发誓说是一时冲动,回到金海就马上娶她为妻。随后又假装可怜兮兮地说他母亲的病即将不治,只有通过肾脏移植才能救她的命了。
若涵是护士,知道肾源不易,就单纯地提出了如果她的肾合适,她愿意捐一个肾给未来的婆婆,她以为即将成为钱家媳妇的她这样做更能获得钱家的认可。
钱丰年假装带若涵去做了血液的匹配性测试,然后兴奋地告诉她,她的血液跟他母亲一样也是熊猫血,符合肾移植条件。
当时佟若涵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熊猫血,因为通常的血型检测不会特意去测试红细胞d抗原是否缺失,她还为此庆幸。
那时钱丰年不知道是得意还是炫耀,居然说虽然熊猫血的人很少,但是他们钱家通过金海各个医院的检验科还是掌握了一些人的信息,只不过他们是外人,而佟若涵是自己人,更适合为婆婆捐肾。
若涵也是后来跟钱丰年分手后回想,才想到了当时钱丰年说那话的含义,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
“你说钱家是不是卑鄙无耻,钱丰年是不是该死?”程建国情绪变得激动,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不是一名警察,许长生也想痛快地应和:“对,钱丰年该死,他应该下十八层地狱!”,但现在他不能。
程建国的话印证了许长生此前的推测,那就是钱丰年当时带佟若涵去北京就不是度假,而是奔着让佟若涵给他母亲郑明淑捐肾去的。
因为佟若涵年轻健康,她的肾脏在同样是熊猫血的人中肯定也是出类拔萃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佟若涵来自遥远的陕北米脂的普通人家,她一个人孤身在金海,钱家觉得事前容易欺骗,事后也容易摆平,不至于引起纠纷和麻烦。
为此,钱丰年卑鄙地下套让佟若涵先失了身,逼得单纯的她没有退路,变成非钱丰年不嫁,这样让她捐肾也变得更加自然。因此,在一帮北京医生的眼里,佟若涵给未来的婆婆捐肾自然水到渠成,甚至成为美谈。
“但是,当郑明淑的肾移植顺利完成,她的病基本痊愈之后,钱家就露出了丑陋的本来面目,他们根本看不上来自普通人家的女孩,转而迎娶了门当户对的孙家白富美孙慧兰。为了不让佟若涵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想必钱家又耍了什么花招吧?”许长生一边说一边看着程建国。
是的,许长生对当年发生的那件事的主要脉络已经心中有数,但具体的细节他无从知晓,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佟若涵和钱家才清楚,作为佟若涵后来的丈夫,程建国想必也知情,所以许长生故意这样说道。
“你说的对,钱家一家人就是一群演员,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回到金海后,钱丰年继续唱红脸,钱诚则出来唱白脸,他坚决反对钱丰年与佟若涵的婚姻。
理由当然是冠冕堂皇,说他与孙慧兰的父亲孙大益早就定下了钱丰年与孙慧兰的婚姻大事,只不过被郑明淑的病情耽误了,现在郑明淑的病情好转了,那么钱丰年和孙慧兰举行婚礼也就势在必行了。”程建国愤愤不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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