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气的也是儿子们竟然给自己下毒,要害他的性命,觉得这些年养的就是一窝白眼狼,怎么也养不熟。
常家老爷子撑不住了,又不能让常家的店铺倒在自己手里,这要是哪天作了古,如何去阴曹地府面对常家的列祖列宗。
常老爷子没有办法,又去找了一次唐郁瑞,只不过这次没有请他在酒楼里,而是登门拜访。
常老爷子开了条件,常家店铺不能换名儿不能换牌匾,不能愧对这块牌匾,只要郁瑞答应,那么就愿意将常家的铺子并归到郁瑞手下。
郁瑞答应了下来,常老爷子这才叹气,觉得心里头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没成想这样拖拖拉拉下来,竟然还是叫唐郁瑞收走了铺子,只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郁瑞接下了铺子,让时钺做管事儿,时钺虽然年纪轻,但懂得不算少,而且为人很精明踏实,郁瑞手把手教他,这样子下来习学的也很快。
只是郁瑞万万没想到的是,时钺刚接手铺子,就给了江南的总舵一个大脸子,将陈仲恩的面子驳了个干净。
郁瑞听说的时候还是常家铺子里的老人不服气时钺太年轻,所以偷偷过来告的状,不然郁瑞也不知有这回事,万幸的是陈仲恩并没怎么支会,也没有想要讨回面子来。
芷熙道:“奴婢就说嘛,时钺可不像少爷您,少爷您什么事儿都能忍着,他对那陈老板早就有成见,跟江宁那会子不就是嘛,如今让他逮着和陈老板谈生意的机会,可不要给人脸子,您是知道时钺那张嘴的。”
郁瑞笑道:“他马上就回来,你现在说的欢腾,一会子还说不说?”
芷熙吐了吐舌头道:“奴婢当他面才不说呢,奴婢不要自讨没趣,他的嘴能把人说哭了去,奴婢是女子家家的,才不像你们这些爷们儿要光明磊落呢。”
她正说着,就见内间儿的门帘子动了一下,时钺正好掀开珠帘子走了进来,给郁瑞请了安。
时钺正是拉高身子的时候,去了江南谈生意进货几个月,郁瑞和芷熙险些不认识他了,芷熙笑道:“人都说‘傻大个儿傻大个儿’,果不其然呢,长得高了,果然就又傻又呆了。”
时钺只是白了她一眼,芷熙站在郁瑞后面不怕他。
时钺身段子打开了,比之前高了不少,他以前就比郁瑞身子骨强,如今真出落的像个模样了。
郁瑞笑道:“时钺如今也算是个老板了,坐下罢。”
时钺依言坐下来,道:“少爷的腿感觉怎么样儿了?我出去这些天了,大夫有按时来下针么?”
郁瑞点头道:“总算是有知觉了,不过站起来还没力气。”
芷熙插嘴道:“你可不知道,少爷每次疼的都跟什么似的,现在小腿也开始疼了,若不是老爷陪着,啧啧。”
郁瑞道:“你这次回来是住这儿还是住外面?”
时钺越发的老成了,说话也严肃,不怎么见笑意,眼下才露出些笑意来,道:“我是少爷捡来的,若没有少爷,如何能有今日的时钺?只要少爷不嫌弃,时钺仍然愿意留在这里。”
郁瑞点头道:“我自然不会嫌弃你。”
说着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前儿几个在江宁,驳了陈老板的面子?”
时钺也没撒谎搪塞的意思,干脆的点点头,道:“不瞒少爷,确实是这么回事,陈仲恩要高价买下准备送到京里来的布,我没答应,先不管他的目的,先是说收掉这些布匹,那到京城里的货源就要断些时日,虽然赚了陈仲恩的钱,但京城里断了货,信誉就没了,做生意不就讲究这么些么,就算你卖贵些,有了信用,害怕旁人不买?好些人拿这事儿咂牙花子,也不知少爷听说的,是哪一种。”
芷熙无意的笑道:“你还挺能说,少爷才问了一句,那你说陈老板还能有什么目的不成?”
她本是无心的话,只不过陈仲恩和时钺的事儿,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时钺不高兴见到陈仲恩,但也不至于用招牌和他斗气。
郁瑞见时钺脸色有些微变,他虽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过谁没些心事儿藏着掖着,有些事儿本身就是不愿意拿出来说道的。
郁瑞道:“时钺做的对,说的也对,芷熙你再磨牙,我可让你去西苑里伺候大奶奶了。”
芷熙道:“别啊,少爷,奴婢这不是好久没和时钺逗逗贫嘴了么,郁兮园里就奴婢一个能说道的,无聊不是,你们爷们儿说着,那奴婢去倒茶,拿些果子来!”
说着一溜烟儿的走了人了,生怕郁瑞真的将她调到西苑里去伺候什么大奶奶。
在这个唐家里,谁不知道西苑里原来住着一个戏子,现在住着一个戏子外加一个疯子,大奶奶可是成天怕人,见谁打谁,这种德性也真难为老爷只是将她放在西苑,而不是遣回家去。
郁瑞等芷熙出去了,才道:“我虽说你做的对,但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么?”
时钺低头没言语,郁瑞又道:“你打理铺子没几天,有些什么事儿不要急功近利,虽说为人直率没有错儿,但作为一个生意人,这要得罪多少人?先不说陈老板,就说你的这些手下们,你可知道是谁向我来磨的牙?还不是你跟前的那些人,你年纪轻,人家不服你,这本身就是你的问题,要怎么做,才能让别人服气,心服口服,你自己想想。”
时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次做的偏颇了些,少爷放心罢,没有下次了。”
郁瑞点点头,“你的为人我是放心的,吃一堑长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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