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杨半天没说话,然后低声说:“对不起,我,我没想那么多,我每天都和素素通电话,今天一直没有,我也是怕她担心,而且当时以为没有危险——”
“吵什么吵?再出声割了你舌头!”红发青年烦躁地骂了一句,又跑到窗口向外张望。
就在五分钟前,那个自称“大鬼”的男人说这里信号不好,要到山腰才能接通电话,就领着三个人出去了。剩下的人看到萧杨虚弱不堪,另一个也没有什么威胁,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其中两个人说憋得无聊要去车里看DVD,然后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走远了。
现在屋中只剩下了红发青年和另一个穿黑衣的矮个子,山间晚上很冷,这间教室又四处透风,这两个人一边来回跺脚一边骂着那两个跑到车里去的同伙。
萧杨的声音压得更低:“齐大哥,对不起,还害你被打……我……”
算了,这是你大哥打的。齐修远沉默了两秒,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现在给我闭嘴闭眼,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
然后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颤抖地叫道:“喂,喂!你说话啊,你,你动一动!你,你别死啊!”
窗边的两个人闻言回头,看到萧杨一动不动,齐修远面如土色,不由大惊,毫不怀疑地跑过来。
黑衣服跑得比较快,一把掀开齐修远,就蹲下去探萧杨的鼻息。
但是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齐修远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用臂弯扼住他的脖子,右手拿着一个板擦,板擦已经破旧,只剩下边缘变形的金属,尖利的一端正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红发青年大惊,正要说什么,齐修远手下用力,低声喝道:“不许出声,不然我杀了他!”
红发青年呆了呆,迟疑地做出一个冷笑了,说:“你,你不是个老师吗……你你你会动手吗别再自己划伤了——”
齐修远用力扼着黑衣服的脖子,带着他慢慢站起来,右手稳稳地一动不动,身上散发出狠戾之气,狰狞一笑说:“你怕老子自残?老子就是自宫也得先把他给杀了!”
红发青年倒退一步,脸上的血色明显退了一分,齐修远说:“去把萧杨的绳子解了,别耍花招,要是慢一点儿,我就在这小子太阳穴上扎一个洞。”
红发青年迅速去解捆住萧杨手的绳子。
“萧杨,你捆上他。”
萧杨摇摇晃晃站起来,犹豫着。
齐修远怒骂:“发什么愣?!”
萧杨瑟缩一下,捆上了红发青年,又在齐修远的指挥下从桌兜里找了一块抹布塞进红发青年嘴里,他看上去快要呛死了。
“解了他的皮带把他的脚也绑了,再过来帮我捆这个小子。”
两个人最后把匪徒们捆得结结实实的,扔到屋子正中间左右不靠的地方,齐修远蹲下身,拍了拍红发青年的肩膀,说:“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不上学呢?青春有限,要好好珍惜啊。”
两个人从教室东面跳窗出去的,萧杨走路都不顺畅,别提跳窗户了,齐修远只好自己先跳再从外面帮他一把。然后他们又绕到学校西侧,摸索着顺着山坡向下走。
此时天边已经蒙蒙亮了,萧杨气喘吁吁地说:“齐大哥,我走不动,稍等我一下。”
齐修远白天挨了一顿打,晚上又有这种奇遇,也早就疲惫得够呛,两条腿都不像是自己的,只是憋着一口气才一直没停下。
回头看了一眼萧杨凄惨的样子,不由得很同情,虽然自己也狼狈得很,但却欣慰地想,被毫不留情地殴打和被手下留情地殴打,效果果然不同。
萧杨靠在一棵树上喘了半天气,两个人才又跌跌撞撞向前走,齐修远问:“刚才你跟我说那个韩嘉,是不是跟你哥哥做事的人,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你问他干什么?”
“你不是说他们抓了他才放了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不对?”
齐修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他怎么没跟咱们关在一起?”
萧杨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的身份比我重要,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两个人又走走歇歇了半天,远远看见山脚的公路了,不由得精神振奋,脚下也变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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