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在屋内听到这里,也不禁微微一笑,不过心中已然明白,也回想起了当年之事,只是心中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数十日的雷兄弟,如今却突然变成了一位如此娇艳动人的大姑娘,只是后来当年那位雷兄弟却是突然消失,再也没有回来,只担心他定是被山中的野兽袭击,自己在山中寻找数日无果,心中难受了好一阵子,还为此大哭了一场,后来实在饥饿难捱,又恰逢师父、师叔下山寻访,便随师父回山,至此师父严加管教,不让自己有空闲再私跑下山。后来日久年深,心中对这段经历也渐渐淡忘了,今日重听石蕾言及,心中也不禁暗喜,知道当年的雷兄弟并没有被野兽吃掉,还在今日多了这么一位…,一想到那位雷兄弟,忽然变成了眼前这位蕾姑娘,心中暗暗好笑,又隐隐的有些欢喜,只是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因为故友重逢那么简单。他心中好奇那日石蕾因何不辞而别,所以想到这里,又仔细聆听室外的动静。
石蕾续道:“后来,有一天我回家再去取肉取水,哪知道却被外公发现,外公何等武功,他一路跟随在我身后,我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只等我把食物和水给云哥哥送去,后来我又出去之时,忽然背后有人将我嘴巴一捂,抱着我几个起落就已经到了百米之外,眼看云哥哥看不见我们也听不到我们了,才将我放下,我本来害怕,后来发现是外公,这才放心,但是见他板个脸,好像很是生气,于是摇摇他的手臂说:‘外公,是我不对,我不该偷偷拿家里的东西出来给云哥哥吃;以后在哪就告诉你……’还未等我说完,外公就很生气的说:‘什么云哥哥?就是山洞里那个小子吗?’我心想外公定是全都看见了,心想云哥哥没有父母,连爷爷外公也一并的没有,我就说:‘外公,不如你把云哥哥也带回去吧,到时候我们两个人陪你玩,你就更不会在晚上一个人哭了,你出去的时候,也有人和蕾儿一起玩耍,我们一起练功,再也不偷懒了好不好?’外公忽然问我:‘你真的喜欢和他在一起?’我以为外公是要答应了,很是高兴,就说:‘是啊,云哥哥对我可好了。’哪知道外公突然怒道:‘我看那小东西生得俊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就去一掌杀了他。’我看到外公气的脸都红了,眼睛之中居然还隐约有些泪光,我吓的呆了,想到外公一拳能打死一头老虎,也能一掌打断一棵大树,要是她真的打上云哥哥一掌,云哥哥哪里还有命在,我当时虽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但想来定然不会好受,所以一下子大哭起来,以为外公为了那些肉食生气,哭着说:‘外公,蕾儿知道错了,以后我去打大老虎,把云哥哥吃的肉都补不回来,求求你不要去打云哥哥了。”爷爷忽然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那你说,你是要跟外公走呢,还是要和那小子在一起。’我其实当时很想说:‘我希望云哥哥和我们在一起,我们都在一起。’但是当时去说不出口,只听外公又说:‘要是你非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杀了他!’外公说罢,狠狠的看着我,我呆了半天,只好说:‘和外公在一起’。外公听后忽然又很是高兴,一把把我抱起来,还轻轻了亲了我一口,说:‘乖蕾儿,你比你母亲可是听话的多了。’这时候,可能是云哥哥见我许久不归,出洞寻我,我听见他喊:‘雷兄弟,你在哪?你又在给我捉迷藏吗?’我哪里敢答应,外公自然也听到了,他将我一把抱起,一阵奔跑,居然不是向回家的方向,一直把我带到了现在的家,我只听的云哥哥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他是否着急的很?是否为我担心?”
唐云听到此处,心中暗暗吃惊道:“原来如此,想不到那日居然差一点有性命之忧,也难怪自己从此再也见不到雷兄弟的影子,而且自己日后几次故地重游,也没有发现丝毫他的踪迹。”此时石醉翁道:“那老顽固所言不假,你确实比你妈妈听话的多,要是当年你妈妈也听他的话,固然也不会…,不过,这世上也就没有你这么小鬼头了。”
石蕾虽然从来没有在外公处听闻过自己父母的当年之事,但是隐约觉得这事定是和外公有些关系,今日听爷爷突然提起,自己也不禁想打听一下这些陈年旧事,于是追问道:“爷爷,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我爹爹,他又是怎么死的?”石醉翁忽然摇摇头,叹道:“这些事,都过去十六年了,我…实在是不忍提及啊。”(关于石蕾父母之事,详见《盛唐怪侠客》)
只听石蕾惊道:“爷爷,怎么你也哭了?难道我母亲和爹爹死的很惨吗?他们是被什么人杀死的吗?可知道仇人是谁?”石醉翁叹道:“唉,没有仇人,没有仇人,都怪他们自己,哦,不对,有仇人,还是不对,是亲人,还是不对,算了,今天不说了。”忽然改口问道:“蕾儿,你觉得你外公这人到底如何?”
石蕾想了想,凝思了变天,方才缓缓的道:“我外公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凶的厉害,其实,我觉他心里还是个好人的,不只是对我好,有的时候我还见他帮助别人呢,我们搬了新家,见到周围的村庄饱受到底土匪强盗的荼毒,他就在半月之内,孤身一人挑了好几个山寨呢,当地的老百姓都感激他的很,都来登门酬谢,可是他又一个个给他们骂了出去,呵呵,反正啊,我觉得我外公和爷爷一样,都是好人,只是我外公心里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所以平时老是少言寡语的,我想那事定然是和我母亲有关的,只是我每次问起,他都不给我说,对了,爷爷,你告诉我吧?”
石醉翁打个哈哈,道:“这些事情,他若不说,我也不说,他只道他心里难受,难道我心里就好受吗?对了我再问你,如果此时你外公又突然出现,问你是否与他一起回去,不然就把屋里的那个小子一掌打成八块,你怎么办?”
唐云闻言心中也是一惊,他万料不到石醉翁有此一问,心中也暗暗思量,不知石蕾会如何回答,如果石蕾为了担心伤及自己性命而再次离自己而去,自己心中却未必真的开心,他在屋内听的石蕾这一席话之后,心中早对石蕾感激不尽,同时也隐约感觉到石蕾对自己也绝非当年孩提之时的伙伴之谊,这中间饱含的男女之情,遮拦不住,夺心而出。他更加聚精会神,想听石蕾如何回答,心中其实却在暗暗期盼石蕾会说:“不回,就是死了,我也和云哥哥在一起。”
唐云正在竖耳聆听,看石蕾如何回答,忽然只听屋外一声风响,石蕾一声惊叫,随即听到有人嘿嘿一声冷笑,大声说道:“对啊,蕾儿,你且说说看,我若今日要你随我回去,你回是不回?”直震的石室遥遥欲塌,去不知道是什么人到了。
唐云暗暗心惊:“莫非是石蕾的外公到了?”
正是:陈年往事方明了 今日麻烦在上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上)
第四回 两情相悦 尽道离别情
节外生枝 生死两难离
唐云暗暗心惊:“莫非是石蕾的外公到了?”他方才在室内听到石醉翁与石蕾祖孙二人的对话,心中隐约觉得石蕾的外公定是一个脾气暴躁的怪老头,虽然方才听石蕾的言语之中对外公有些畏惧,但是也听到他在暂居之地除暴安良的事迹,以及对于乡民的登门拜谢之时的举止,想来也是一种施恩不图报的手段,只是方法有些不近人情罢了,唐云本来也是个性情中人,所以他对于石蕾这位奇怪的外公,非但不惧,反而心中有些向往,也就更谈不上什么害怕了,只是可惜身上有伤,不然,非要起身拜见,瞻仰一下另一个怪老头的风采。
他想到此处,自己也不禁微微一笑,因为当时他心中所想之时用了一个“另”字,原来心中不自觉的拿石蕾的外公和石醉翁做了比较,石醉翁自然就是第一个怪老头了。
唐云正思量间,忽听窗外石醉翁打了个哈哈,道:“哎呀,乖乖的不得了,我说今天的酒喝得不如昨天的好,正心想是不是今天的酒中兑了水呢,喝得我是眼皮子直跳,原来是你这个老顽固到了。”
果然,石蕾赶紧起身,含笑迎上,口中欢道:“外公,你也来了,蕾儿好想你的。”一边说一边跑到那人身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脸蛋靠在外公手臂上撒娇不止。那人还未答话,石醉翁又是一阵叹息:“唉,前些日子不知道是谁苦苦哀求我带她到此,也不知是谁一口一个爷爷最亲,爷爷最好的叫,这回可叫老头子我伤心的很啊。”石蕾赶紧笑道:“好爷爷自然不错,爷爷呢,自然是最好的爷爷,不过外公也是最好的外公。”说罢,将外公往石醉翁身边拉去。
来人正是石蕾的外公苍九公,他身形远比常人要高大的多,身高肩宽,臂体粗壮,头发灰白相间,尤其是一双明亮的眼睛之上两道黄眉,甚是惹眼,也煞是威风,真正恍如仙域天将下凡一般,一身赭黄色的外袍,迎风微飘,和石醉翁瘦小干枯的身量在一起,真是相映成趣。
石蕾将苍九公拉到石醉翁左近,笑道:“外公,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啊?”苍九公面上毫无表其,气道:“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方才我已经问了,你随不随我回去?”石蕾吐吐舌头,眼望石醉翁,显然是在求助,不料石醉翁扭头过去,却做不知,石蕾无奈,只好赶忙岔开话题道:“外公,你还没有吃饭吧,屋内还有些酒肉,我这就给你取出来啊?”说罢赶紧外室内就跑,生怕苍九公追问不止。
唐云听到石蕾向室内而来,赶紧闭眼假睡,刚闭上眼睛只听石蕾已经推门而入,假意收拾酒肉,却趴在窗户之上偷眼向外观瞧,却不知身后还有一人,好奇之心比她跟甚。唐云见她并没有注意自己,别有偷偷正眼偷看,忽然看见石蕾探身向外的曼妙身姿,心中又是一颤。
石醉翁此时与苍九公并肩而坐,两人都是背对石室,石蕾在屋内只能看见两人背影,两人一高一矮,一个穿戴整齐、形容威严;一个衣着邋遢,举止可爱,苍九公沉默寡欲,而石醉翁确如同孩童一般,更有甚者,一个嗜酒如命,一个却是滴酒不沾。石蕾此时心中虽不知他们两位老人有什么过节,只是隐约感觉和自己父母有关,不过他们口中说起对方之时都是一口一个老猴子,一口一个老顽固,故而她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现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只见石醉翁抬头焖了一口酒,左手一伸将酒葫芦向苍九公身边一推,道:“师弟,好久不见,我敬你一杯如何?”苍九公口中微哼,道:“谁爱喝这些马尿。”石醉翁忽然哈哈大笑,口中道:“这些年来你的脾气还是一点未改啊?”苍九公也是一笑,道:“师兄你嗜酒的陋习不是也是一样未改吗?”说罢两人都是哈哈大笑。
室内唐云和石蕾心中都是一惊,石蕾除惊之外,却还在心中多了一份喜,惊的是,想不到自己这两位世上的至亲之人,居然是师兄弟,看来自己的身世远非自己猜测的那么简单,喜的是,两人既然能师兄弟相称,那么自己适才担心外公对唐云下毒手的事情,就有缓和的地步了。
其实这些年来,苍九公对石蕾虽然少有温顺之语,那也只是性情使然,心中其实对石蕾非但疼爱,反而与日俱增,相处时间越久,对这小妞子的爱怜也是越来越多。石蕾幼年之时,因为苍九公不苟言笑,所以对他多少有些畏惧,日后慢慢长大,也发现外公其实疼爱自己之情,远比寻常人家的外公要远远的有过之而不及,甚至有时候她就觉得外公有时候像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子,只要她陪着他,外公才会有些笑容。
石醉翁笑罢,道:“这些日子,你躲在附近,为什么今天突然跳出来了啊?”石蕾一惊,心道:“原来外公早就到了?自己却一点也未发觉。”只听苍九公道:“我为什么显身,难道你这老猴子还能不知道?”
石醉翁笑道:“这倒怪了,这倒怪了。”苍九公道:“什么怪了?”石醉翁一脸哀伤之色,道:“你这老顽固,十数年未见,难得你叫我一声师兄,怎么只叫得一声,便就此住口了,什么老猴子小猴子,我看你是目无尊长,我可伤心的很了。”苍九公以为他要解释“这就怪了”含义,不料却是因为自己改师兄为猴子的原因,续道:“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倒有几分小猴子的意思了。”
唐云心中微微一笑,看石醉翁如何应对。只听石醉翁忽然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看来我是越活越年轻了,谢师弟吉言啊。”说罢起身一躬。在门派之中,师兄起身行礼,师弟要以非但不敢受,还要以礼向还,哪知苍九公却坐在那里,浑然不动,目不斜视。石醉翁也不生气,居然伸手在苍九公双肩之上按摩起来,连带笑容,甚是恭敬,如同侍候长者一般,石蕾看见之后,不禁奇怪,她虽知爷爷性情向来乖张,但是,却没有想到石醉翁会有如此举动,于是轻轻“咦”了一声,随即又是微微一笑。唐云躺在床上自然看不见,只是石蕾的表情,知道定是石醉翁又做出来什么惊人之举了,心中更是惋惜错过了难得一见的奇景。
苍九公等石醉翁按了些许时间,开口道:“老猴子,你莫要以为这样讨好我变软了心肠,真要任由蕾儿胡来。”石醉翁手中不停,陪笑道:“那你说便是如何?”苍九公道:“这下便随我回去。自然什么事情也没有了。”石醉翁挠挠头,做苦闷之状道:“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她若原因随你回去,自然是什么事情也能没有了。”苍九公不料石醉翁居然附和与他,心中一喜,转身笑道:“这么说,师兄你是愿意让蕾我随我一同回去了?”石醉翁道:“那个是自然。”苍九公大喜,涣然站起,对石醉翁行了一礼,道:“如此,多谢师兄了。”转身对石室的方向叫道:“蕾儿,你可都听见了?快写出来,随我回去了。”
石蕾在室内更是吃惊,听见苍九公在外呼叫自己,心中不禁大乱,急的跺了一下脚,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这次之所以敢远离故居,到这华山后壁之处寻找意中情郎,有多半缘故是因为爷爷突然上门看望,她知道这位爷爷武功又是高强的紧,而且也不惧怕外公迁怒,石蕾自己也有了个保护伞,这次依然下山。她方才岔开话题之后转身入室,就是要爷爷抵挡一下,看他如何化解。不料爷爷居然这么只言片语便把自己给“卖”了。
石蕾正着急间,忽听石醉翁又道:“呵呵,这么快我又从老猴子变成师兄了,看来投桃报李这话是么有错的。”苍九公笑道:“师兄去笑了了。”说罢转身就向石室走来,他料想石醉翁如若不出手干涉,蕾儿自然得乖乖随自己回去的,他见石蕾却不答应,也不出来,于是便自己过来寻找。石蕾大惊,担心外公进来看见唐云,怕他迁怒,正欲出门,忽听石醉翁又道:“老头子我话还么有说完呢。”苍九公脚不停下,回头问道:“还要怎样?”
石醉翁道:“我是同意她随你而去的不假,反正这些年她也是随你长大的,和你一起生活想来习惯的,我呢,就当是走了一回亲戚。”苍九公闻言,思想起来这些和石蕾朝夕相处,祖孙俩相依为命,不自觉的面带微笑,只听石醉翁续道:“我的意思是,她若愿意随你回去,我自然是不加阻拦的,可是你若要是使强,我只怕我孙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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