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在夜晚,可雨后的空气确实特别清新呢——当然,比不上虞山的就是了。”庭院之内,秦风端着黑色酒碗,望着天空月明星稀的景致,略有遗憾地继续说道,“如此良辰美景,我为什么非得在这里跟你俩饮酒呢?哎。。。。。。你!给我表现出更多的感激来啊喂!”
话音未落,宽敞的庭院内顿时响起了“噼里哐当”的声音,不过这并不是秦风喝醉酒后,将酒具打翻的声音,尽管三人之中,秦风的酒量是最浅的。。。。。。而是卫法忍不住翻越石桌,想将手里酒碗一把砸在秦风脑袋上时,却被百里朽强行按下去的嘈杂声。
“秦风!你知道你干了啥好事吗?”卫法额头青筋暴跳,丝毫没有压抑情绪和声调的意思,“我在闭关!我刚刚就要突破了!我特么!”
卫法说着说着就开始撸袖子,眼中的怒火要是能化为实质,怕是早就将秦风当山鸡给烤了——且不管烤不烤的熟,总之先烤来泄愤!
明明秦风清醒的时候,十句话卫法有九句都不敢违逆其意,屁颠儿屁颠儿地就把事办了。至于剩下那句,一般都是对百里朽说的。
可一旦秦风喝的要醉不醉、浑浑噩噩之时,卫法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一言不合就敢跟秦风吆五喝六,简直是借驴下坡的典型!
不过这一次稍微有点不同——狂风暴雨之夜,卫法正独自在屋舍内修炼,不知为何,彼时的修炼进展得十分顺利,于是卫法打算一鼓作气,冲击元丹后期。可正当修至最关键之际,秦风却忽然从天而降!其声势登时就把卫法吓个半死,硬生生把他修炼状态逼了出来,不过神奇的是没有因此受到灵力反噬,只是错失了一次破关的大好机遇。
“秦风你作甚!”待看清来人后,卫法头脑一热直接开骂,然后目光下移,这才看见他怀里还有个女人——说是虚弱。。。。。。可又有些不像,不由得惊诧万分,“这是。。。。。。昭漫?”
秦风彼时的情绪很不稳定,满脸煞气弥漫,看着就是一副刚杀完人过来的样子。于是卫法立即噤声,同时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因一时嘴快而被秦风一巴掌拍在墙上——看那模样,已经是很有经验了。
“去把百里朽叫来。”秦风顿了顿话头,仿佛斟酌着什么一样,三息后补充道,“就说我有急事。。。。。。还不快去!”
一语言罢,卫法眼前的景象骤变,待回过神来,已经身处一大片的雨幕之中。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卫法犹豫了大概一眨眼的时间,随即散开修为,朝着某个方向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半个时辰后,卫法回来了,骑着小白,带着百里朽一起。小白的速度之快那自然是不必说的,而百里朽打一开始也没打算以小白为坐骑,就算他有这个打算,卫法和小白也不会干。
于是仅仅过去半个时辰,卫法便完成了从城北到城南,再到城北的壮举!而百里朽即便是元丹巅峰修为,也依然觉得有些气短,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表现出来,任由卫法和小白以一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眼神看着他——毕竟大晚上的,三更半夜实在没心情动手。
可就在卫法下了马,牵着小白,与百里朽一同进入院落之内,却忽然听见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娇喘!尽管这声音立马便消失不见,可老练如他们仨,怎会没听出来刚刚到底是什么声音?而在彼时,若说院落内还有谁滞留的话,除了秦风与昭漫,便不做第三人想。
“你说的急事就是这个?嗯,还真的很急呢!要是晚来一点,估计就要错过这一场香艳了。”百里朽以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瞟向身旁鼻子都气歪的卫法,神念传音到,“嘿!嘿!收敛一点,消消气。你可是举城闻名的‘血娘子’,可别把那张惊世骇俗的俊脸给气没了。”
小白亦见风使舵,翻着马唇,喷着粗气,马尾甩得要多高有多高。
“是秦风那孙贼找你有急事!不、是、我!”卫法用神念传音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两只眼睛瞪的像流星锤,可还没过多久,忽然又伸出手蒙蔽自己的双眼,浑身哆哆嗦嗦的,目测是受到了什么大刺激,“我是不是上辈子欠过你俩什么所以得在这一世还债啊?”
卫法实在是顺不过来这气儿——他好好的正在家中冲关破壁,秦风闯进来打断他修炼进程不说,还大半夜的命令他冒着滂沱大雨去找人,自己却留在屋里风流快活。这叫个什么事儿?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忍?能忍的怕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卫法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扳回一城的百里朽心情大好!居然罕见地,鼓励似的拍了拍卫法的后背,从乾坤袋中轻车熟路地变出一方石桌,三个石凳,一套温酒的酒具,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恼人的话语:“我没说错吧?媒婆~”
听闻这话,卫法顿时觉得百里朽这厮上辈子肯定自己就是个媒婆!喝孟婆汤的时候在喉咙里卡了一小口,所以这辈子才会本性难移。
就在卫法心中腹诽不断,一旁的百里朽愉悦地温着寒酒时,笼罩卫都城的这场倾盆大雨终于渐渐止歇,而好巧不巧的是,秦风也在这时候鸣金收兵,扶着门墙,从屋舍内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貌似那边的巫山云雨也刚刚结束。
卫法与百里朽只将目光在秦风身上停留一瞬,便不约而同操控灵识,急不可耐地探进了那个方才热火朝天的房间,想要一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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