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我真的是很差劲的人,对吧?”赫连靳宇反常地没有回嘴,也没有发怒,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我心中的苦衷,又有谁能知道呢?”
赫连靳宇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任剑飞一愣,也被他脸上难得一见的落寞给吓了一大跳。
“喂!你又在开我玩笑吧!”任剑飞试探性地问。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赫连靳宇只手托腮,深邃的眼瞳似笑非笑地看着任剑飞,看得任剑飞心惊胆战,觉得他漆黑的目光此刻看起来很诡异……
“拜托不要用这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任剑飞猛然退了一大步。哇!好恶心!被一个男人用这种过度专注的眼神凝视着,他浑身上下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小剑飞……”赫连靳宇缓缓站起,嘴角依旧勾着似笑非笑的笑痕,缓步靠近任剑飞,同时伸出手,慢慢将他逼到了角落边──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单无魂刚好踏入了大厅,看见赫连靳宇伸手抵着墙,将任剑飞困在双臂内的奇怪景象。
“啧!这么快就回来了?”赫连靳宇扫兴地抬眼,俊脸瞬间换上了原本轻松的表情,踩着优雅的脚步踱到单无魂面前坐定,语调温和地开口。“水煝妹妹的情况怎么样?”
“她醒了,想见你一面。”单无魂的嗓音紧绷,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是吗?”赫连靳宇换上笑脸,立刻起身欲离开。
“等等!”单无魂喊住赫连靳宇,忍不住出声警告他。“要是你再让她伤心,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真这么在乎她?别忘了你随时可以答应我的条件,只要你一点头,水煝就是你的。”赫连靳宇嘴角的笑意依旧,但黑瞳中已经换上了冰冷的眸光。“我的耐心有限,如果再不给我答案,或许……我会做出让我们彼此都后悔的决定喔!”
“这是威胁吗?”单无魂眯起眼,露出警戒的神情。
“或许。”赫连靳宇淡淡一笑,对任剑飞吩咐道。“你也一起来吧!毕竟这件事和你也有关系。”
任剑飞明显地感觉得出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他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当大厅只剩下单无魂的时候,他低吼一声,用力地捶向桌面咒骂道:“该死!”
“无魂,要你承认是他儿子,真让你这么痛苦吗?”单无魂的身后传来了嘶哑、苍老的男子声音。
“爹?”单无魂闻声回头,这才发现他的义父单格迩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大厅。
“你这个孩子就是倔,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呢?”发丝斑白的单格迩轻叹一口气,缓步走到单无魂的身旁坐定,拍拍他的肩说道。“当年他的决定,当真让你无法释怀?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吗?我虽然老了,但脑筋还是很清楚,如果你一直抛不下过去,就绝对不可能拥有未来!”
“他当初既然决定舍弃了我,现在又何必盼望我回头。”单无魂目光转冷,以充满恨意的语调说着。
“他只是在父亲与皇帝之间做了选择而已,人的一生就是这样,你永远无法做出让双方都圆满的选择啊!”单格迩重叹一口气。
单无魂,真实的身分乃是当今皇帝赫连苍龙的长子,他的母亲与赫连苍龙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年纪轻轻地就成为赫连苍龙的发妻,后来赫连苍龙与冷恋姬相遇相恋,更在她的协助下夺得天下称帝为王,当时的冷恋姬与单无魂的母亲相比,不但年轻、拥有绝色美貌,更有辅佐赫连苍龙的能耐,为此,赫连苍龙给了平庸的发妻一笔钱,并且安置她回乡定居,同时则迎娶冷恋姬为妻,昭告天下立她为后。
单无魂的母亲带着年幼的他回乡,不久之后就抑郁而终,死前只将一块以紫玉雕刻成的龙形玉佩交给他,那是赫连苍龙当年赠与的定情之物,也是她始终珍藏的宝贝。
“别怪你爹,他从前……对我很好的……”临死前,单无魂的母亲留下这样一句遗憾,便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或许是赫连苍龙良心发现,又或许是他根本不放心将苏狄城这个次于都城的重要城市交给其他人,赫连苍龙下令要单格迩收养他,将他当成苏狄城未来的接班人那样栽培,对外则宣称是单格迩死去的好友之子。
“他抛弃我、抛弃我娘!现在却又要我回头!不可能!”单无魂低吼出深藏在内心的愤怒。
三个月前,冷靳宇──冷恋姬为赫连苍龙生下的皇太子,大摇大摆地来到苏狄城要与他相认,说什么父王年事已高,开始思念起他这位长子,并愿意立刻下诏恢复他的身分封他为王,成为正式管理苏狄城的皇子。
他连考虑都不愿意考虑,就将冷靳宇轰了出去,没想到这家伙厚着脸皮赖在苏狄城不走,不惜偷走母亲的遗物,又送上自己未婚妻的图像,目的就是要他点头,承认自己是赫连苍龙的皇子,同时入京晋见。
“我不会逼你!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自己决定吧!”单格迩微微叹息。这些日子他不是没听到由仆役们传来的消息。得知从未对任何姑娘动心的无魂,如今却一反常态十分珍惜住在南宅院里的那位姑娘,他是真心疼爱着无魂,自然希望无魂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不需要那个男人的任何东西!”单无魂冷声回答,面色铁青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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