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警察涌了出来,将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
顾经年冷着脸跑向长廊门口,可是已经太迟,杜蘅已经口吐白沫倒在了潮湿的水泥上,地上肮脏的水渍很快把昂贵的西装弄脏。
在五分钟前,他嘴里含了氰化物,这些可怕的剧毒对中枢神经系统有直接抑制作用,从进来到现在起,他苦撑已久,现在终于撑不下去了。
他倒在地上,渐渐呼吸衰弱。
“杜蘅!杜蘅!”
临死前,耳朵里传来聒噪的呼喊。
他轻轻撩起半面眼皮子,看到了那个人。
身材颀长,五官深邃清隽,跟他比,一半都比不上。
为什么鸢会喜欢他……
为什么不是他最先遇到鸢呢?
他比这个男人还要更加出色啊……
“无鸢在哪里?别死!别死!无鸢在哪里……”
杜蘅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真的好累啊!一层薄雾遮住了他人生的艳阳天,他在悬崖里站着,此刻一阵风吹来,整个人朝深渊里掉。
“无鸢呢?无鸢在哪里?”
张子骞赶过来,双目猩红:“快叫救护车!快!”
顾经年颓然地跌下手臂,火葬场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苦杏仁味,“不用了,他服了氰化物,救不活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原本空挡的火葬场里歪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人都是死士,主人死了,他们只会选择自杀。
周容深一脸头疼地看着顾经年,“这些人怎么办?”
顾经年一声不吭,脸色阴沉。
就在这时,一个特警跑进来,“周队,在火葬场五百米外,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车上有一名女子正昏迷不醒!”
周容深:“司机呢?”
警员:“我们的人包围的时候,没有发现司机。”
“……无鸢!一定是无鸢!”
周容深沉静的眼光扫了眼向外狂奔的男人,“去看看。”
走了几步,又缓缓道:“通知法医,过来搬尸体回去。”
面包车里的,正是断臂不久的卫无鸢,此刻她正躺在面包车车厢上,睡得不省人事。
顾经年喜极而泣,双手颤抖地拍着她的脸,女人仍然双目紧闭,没有醒过来预兆。
“……无鸢……你醒醒……你醒醒……”他沉痛又怜爱的视线缓缓扫过她身上的伤,心痛得难以自制。
周容深面无波动,好心提醒了句:“顾队长,这位小姐可能是被催眠了,送去医院就好。”
十分钟后,救护车到了。
无鸢被抬上车厢,顾经年跟着进去。
一路上,他很担心地面颠簸会弄疼了她,便一只手护着她的脑袋,一只手随时稳住她因为行车都震动的手臂。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碎了,人生三十多年,他总算是经历了会。
随行的男医生陆淮深,口罩上面双目露出深长的意味。
这人真有意思,竟然有能力,连他这个权威的神外医生也出动了。
十五分钟前,他接到上峰电话,“有个从北京来的知名法医,现在被人催眠了,你去救急下。”
他面无表情:“院长,您是不是忘了?我是脑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除非是她脑袋出了问题,需要我开刀。”
院长:“这个病人的靠山很大,你推辞不了。再说,全医院,你是公认的医术最好的医生,你不去谁去?”
陆淮深挑眉:“怎么大个法?”
院长:“半个医院都是人家投资的,你说呢。”
陆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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