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心里浪涛汹涌,面上却沉重无比。
“子骞,你还记得那天,北一医院,发生的命案吗?”
张子骞把车稳稳拐了个大弯,蹙眉:“记得,怎么问起这个?”
顾经年说:“因为那天朝我开枪的人,跟一个月前打伤我的人,他们的开枪手法很像。”
张子骞表情凝重,放在方向盘的手青筋突出,失声咒骂道:“卧槽!莫非是同一个人?但也不对劲啊!如果是同一个人,他带着什么动机杀掉那么多人,到最后只带走了无鸢?这不是说不通嘛!另外,那次的邮轮大爆炸,动手的可不止一个人?卧槽卧槽……杜蘅和从前的寒若翾是什么关系?”
“这个案子有太多疑点,到底还有哪是我没有想到的呢?”打开车窗,外头的日头的照拂到脸上,很暖,很暖,但是顾经年的心却阴沉不已。
轿车呼啸而过,街头上开得红火的月季成了一条延绵不绝的红带,直飘进人心。
这月季真漂亮,就像无鸢的脸,她笑的不多,但每次笑的时候真像这月季这么灿烂美丽……
当天晚上,张子骞下班回到家。
他媳妇夏兰正围着条围巾在厨房做菜,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抱住她的腰。
夏兰吓了一跳,“你回来了,菜马上就好,你去洗手,帮忙摆摆筷子。”
他心不在焉嗯了声,手脚却没动。
夏兰见他脸上刻着疲倦,胡子拉碴的也不修理,这段时间他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像这样能回家吃饭的简直少之又少,顿时有些心疼,也没再催他,手下炒菜的动作暗暗加快不少。
“案子,还没破吗?”餐桌上,夏兰轻轻问。
张子骞几口吞下大半碗骨头汤,呼了口气,嗯了声,算是回答了她。
她看出他明显不太想跟她聊这些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
“那无鸢呢,她找到了吗?”一想到那么美好的女孩子被绑架,夏兰的心也不好受。
“没有。”张子骞一张英挺黝黑的脸也沉重不少,夹了几口菜就没胃口吃下去,跟着自己的兄弟接二连三遇害,就连莫白也能幸免,看着这种情况,无鸢怕是没这么容易找到了。
可偏偏自己的好兄弟,难过得不行,如果找不到无鸢,他估计第一个熬不住。
突然之间,没了吃饭的欲望,他把筷子一啪,站了起来:“不吃了,我出去走走,晚上别等我。”
夏兰慌忙跟着站起来:“你要去哪里?”
张子骞一把抓过外套,已经走到玄关了,弯着腰在穿着鞋子,“出去走走。”他口音里有不耐。
夏兰:“……”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屋里恢复平常的寂静。
她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餐桌上烧得色鲜味俱全的菜肴,眼眶却慢慢酸涩起来,她吸吸鼻子,拿起筷子夹了一条青菜放入嘴里,却越嚼越柴。
后来,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下,紧接着更多的泪水跌到饭碗里去。
夏兰再也吃不下了,流着泪把菜全倒入垃圾桶。
今天是她的生日,一年才一次生日,而张子骞恨不得一年有600天,这样他好天天扑在工作上。
两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她作为他妻子,不得不去体谅他,他为了工作整日住在办公室,半个月来两人别说见面,就连电话她也怕打扰他没敢打。
好不容易,今天她生日,她早上就发信息叫他回家吃个晚饭,可他呢,多说一个字都是不耐烦的表情,好像做了坏事的那个凶手是她那样。
夏兰很伤心,破天荒连餐具都没洗,沐浴完捂着被子躺在床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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