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骤雨刚歇,省厅接到报案,一名8岁小男孩失踪,院子里白色栅栏上出现了前几次鲜血代码。
“池先生,你从事什么职业?”
“哦……我……我,是一名律师。”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陈……羲。”
“事发当时,你在干什么?”
“做……做早餐,我在做早餐,小羲他跑出去在院子里玩,等我出来,他就不见了……”
“孩子今年上学了吗?”
“上了……”
“在哪里上学?”
“北京小学,今年一年级,就是长椿街那间……”
“既然是北京城里最好的寄宿小学,今天不是周末,为什么接他回家?”
“昨天小孩子病了,肠胃炎,老拉肚子……”
“你今年多少岁?”
“36岁。”
“你的爱人呢?”
“我爱人……我爱人去年生产时难产,已经去了……”
“为什么你儿子姓陈,而你姓池?”
“……因为小羲不是我亲生的儿子,妤摇嫁给我的时候,已经怀他两个月了,妤摇也不肯跟我说,孩子生下来就跟她姓的。”
“好了,没什么问题了。”顾经年合上笔帽,把钢笔插进那件亚麻色条纹西装上衣口袋,把本子递给张子骞,说:“给我一个口罩。”
迟武的家是那一间格局不小的二层带露台的别墅,房子中间被花园环绕,外头插了一圈刷了一层白漆的栅栏,正对着房子正门的那一面栅栏涂着血色代码。
现场封锁起来,江河拍下了第一手资料。
相片交到顾经年的手里,他低头看了看,说:“陈羲昨天在学校吃了什么?”
江河立刻取出平板电脑,半晌说:“学校饮食都是统一的,早上是豆浆包子,中午咖喱鸡块饭,外加一个紫菜汤,他晚餐没吃。据值班老师说,当天陈羲吃完中午饭后立即出现肚子疼的现象,老师叫家长来接走他了。”
“嗯。”
顾经年皱着眉,没再吭声。微光照得他的脸惨白惨白。
栅栏上的血色代码,跟前几次的案发现场没什么两样,都是由点和破折号组成的陌生代码,每一次都不一样。
“那个车祸肇事者不是已经被射杀了吗?怎么代码又出现了?他们当中一共有多少个人参加了这次谋杀?奇怪,他并没有杀掉陈羲,而是绑走了他……他难道想勒索池先生?”
“你不该这样想,要换个思维。”汪国良不知什么站到他身边,他现在换上了长大白褂,颇有几分风度翩翩的感觉。
“凶手的杀人手法,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他的心理地图发生了改变,杀人的计划也会随机改变。但是──这些代码没有改变。”
张子骞说:“妈的,老子从来没见过这种符号,根本无法破解!”
汪国良冷笑道:“瞧,他就是这个意思!一天不解出密码,对方就会更加嚣张,杀戮也就不会停。”
“顾队,你说呢?”
顾经年挨在高高的栅栏边上,双肘靠在被雨水浇灌得表面光滑的木板上,那件亚麻条纹西装手肘的位置擦了些青苔的颜色,他抽出一只手打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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