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自知之明,而且,你们也不可能故意输,对吧?”
眉峰一挑,“的确不可能,”一眼不错地看着他,沈先笑道,“你要想赢,还得靠真本事。”
“那是当然。”
挺直的腰杆,昂起的下巴,桀骜的脸上写着倔强,“如果不是凭真本事,不去也罢。”
他不需要同情,也从不是靠别人的同情才活到现在。
沈先笑了。
“那好,我去洗菜,马,你自己去喂。”
哐当,简陋的床板不堪重负危险地摇晃。
“沈兄啊,小弟好像不行了。”
……
出了营帐,没有径直朝马圈的方向走,沈先调头往营帐后面绕去。
这几日,苍泠念及他棍伤未愈,主动担了给各营送饭食的活。大盆大桶,一个人用板车推拉着,说是比起两个人轻松。
算时间,这会差不多该回来了。这条道离后厨近,说不定能碰上。
弯了弯嘴角,其实腰背的伤已没什么,不然今早哪来的力气跟着大家伙一块操练?反倒谷三七一副要死不活的,比起自己,他更像被打了十军棍的那个。
话又说回来,军医的药还真是神奇,说三日就三日。沈先正想着,要不寻个借口再去顺两罐子,有备无患。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传来,伴随着响彻军营的慌乱叫喊——
“让开!让开!”
声音耳熟,由远及近,沈先停下脚步回头。
“世子?!躲开!”
撒开的四蹄扬起尘土,许久未见的护卫跨坐在通体黝黑的奔马之上,大呼小叫,摇摇欲坠,擦身而过。
若不是打小伺候在身边,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
眼下也来不及细想,脚跟一转,沈先闷头追了上去。
可马毕竟长着四只脚,人只有两只脚,任是沈先拔腿狂跑也只能看着黑影渐行渐远——直到被成排高耸的围栏拦住。
黑马越不过,举起前蹄愤怒地嘶鸣。护卫俯身紧紧抱着马脖子,生怕被甩落下来。
沈先看了眼一旁,他们闯入了马圈。因为黑马的狂躁,引发关着的马匹也隐约开始不安。
“世子,别管小的,您赶紧躲开千万别进来。”
还有那个鬼吼鬼叫的护卫,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惹得黑马愈加不高兴。
“世子,小的下辈子再伺候您。”
沈先:……要不还是别管了?
“世子,麻烦跟我爹说一声,儿子不孝,往后一个人注意身体。儿、儿子,下辈子再给他老人家尽孝。”
黑马沿着木栏兜转得愈发急切,马背上的人维持着艰难的动作,还频频扭头交代“后事”,沈先远远看着,额角抽痛。
有人走到他身边,不咸不淡地开口:“等做鬼了再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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