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点点头,嘴边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现在才是十一月中旬,也就是是一个多月的时候,就成功腐蚀了这位新任县令,最起码,已经拉下水了,那效果也是很明显,那新任县令天天吃喝玩乐,把江油县的一众公务都交由自己打理,就是上级的公文,也是自己回复后再交由他签名递上去,明显是想通了。
把下人打出去后,一旁的心腹周大源笑着说道:“大人果然神机妙算,那楞头青转变得真快,属下还以为需要花费一些时日呢,没想到他一下子沉浸于享乐之中,这不,很多政事都不理了。”
“人生几十载,瞬间即逝,自然是要及时行乐,我们这位县老爷,只是迂腐罢了,并不是愚钝,若是愚钝,他也不可能考取到进士,也不可能谋到官缺,只是他一时脑筋没转弯,现在已经通了窍,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以后就好相处了。”
周大源想了想,小心地说:“那是,大人,这位县令大人,现在少了迂腐之气,对我等也客气多了,那些耗是不是也得孝敬他一些,毕竟有些事早晚都知道的,要是日后他知道我们吃独食,就怕他书呆子的傻气,两败俱伤就不妙了。”
明朝的官员的俸禄,那是出了名低,一个七品县令仅有七石五斗的月俸,连一个小地主还不如,除此之外,上司、巡抚、锦衣卫等限制不是一般多,又特别容易受牵连,别的不说,有官员出了事,有可能一起高中的“同年”也会受到牵连,有一段时期限,官员上朝出门做官,临出门时和家人道别,每次都像生离死别似的交代身后事,因为他们不知自己还能顺利回家,可是,即使环境这么差,想做官的人还是挤破了头皮,除了做官可以威风外,那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是不少的。
像光明正大收的有火耗、淋尖踢斛等进项,收税时额外收取损耗,碎银熔化重铸为上交的银锭就有了火耗,每两银子加收四五钱的损耗,征税时加征的“火耗”大于实际“火耗”,差额就归官员,而淋尖踢斛就是让百姓把粮食装在计量的大容器内,谷堆要按尖堆型装起来,会有一部分出斛壁,然后由征收的胥吏用脚踢上几脚。这溢出来的谷物,据说是弥补储存和运输过程中损耗用的,不许纳粮人扫回去,其实也是官员收入的一种,此外,像逢年过年有孝敬、县里的土地的转让、山田木石开等等,这些都是财路,虽说风险高,但收益也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的本性,陈贵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虽说6皓山一来,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但是他相信人的本性是贪婪的,在周大源提出利诱的方案时,他马上就认同了。
面对周大源的提案,陈贵没有马上同意,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不急,还没到时候。”
“大人,那什么时候适合?”
“气是冲动的根源,酒是穿肠的**,色是刮骨的钢刀,现在只是小恩小惠,况且我们做得不着痕迹,还不能确定他会不会跟我们坐同一艘船,老夫还得试一下。”陈贵眯着眼睛说。
周大源小声地说:“大人,怎么试?”
“美人计”
“美人计?”
“没错,是美人计”陈贵肯定地说:“我们这位初出茅庐的县令大人,可谓年少气盛,有个美女在他身边,正好消磨他的锐气,在他身边有个自己人,可以吹枕头风的同时,还可以替我们收集信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可以提前得知,最好,那师爷也是用我们推荐之人,那才是万全之策,这样我们才能放心。”
陈贵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没有说,天下没有透风的墙,万一东窗事,那些小人物不能应付时,就可以把这个年轻、没有经验、一股子楞劲的县令推出去,这样自己就能置身事外。
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这是陈贵的至理名言。
“像6县令这种人,普通姿色的女子只怕难以入他的法眼,年轻貌美、聪明机智,最重要还要忠心耿耿,这样的女子,一时间只怕不大好找。”周大源有些担忧地说。
“不必担心”陈贵淡淡地说:“老夫心中已有了人选。”
周大源楞了一下,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有些复杂地说:“大人,你的人选,不会是姿儿吧。”
“没错,是姿儿,老夫觉得,是时候让她出动了。”陈贵突然毅然地说,他的目光很坚定,只是他的语气夹带着几分不舍。ps:新的一周,新的支持,请收藏和投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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