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不知道虞归晚在乐什么,但觉得这笑音多半是针对自己,她踩下油门,在暴雨中驾车回到公安家属小区。
吉普车驶入泊车位停稳,虞归晚下车关上车门后又敲了敲车窗,江起云按下车窗玻璃,看见虞归晚那张被雨水洗涤后干净清亮的脸,对着她说道:“啊对了,不管什么团建,江队下次还是别喝酒了吧。”
虞归晚笑着停顿了一下,继续又开口:“毕竟江队喝醉之后还挺磨人的。”说完,便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坐在驾驶位的江起云面部表情有些石化,磨人?什么意思,难不成虞归晚那晚知道自己是装醉的?
怎么知道的?那当时她岂不是把自己当傻子一样看?
心里百爪挠肝,如坐针毡,江起云想追上去试探一下虞归晚的口风,又或是主动解释一二,但又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给摁在位置上动弹不了。
理智告诉她追上去无异于自取其辱、自揭老底、自丢脸面。
一生要强的江队最后还是拉着脸回到自己家,坐餐桌边一边扒拉蛋炒饭一边尴尬得脚趾抓地。
一顿风云残云后,饱腹带来的满足感暂时压下了浑身的焦躁,江起云坐着休息了会,情绪也渐渐恢复平静。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要自己不觉得丢脸,丢脸的就是别人。
极度擅长自我洗脑的江起云很快完成了自我开导,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客厅电视柜前蹲下,拉开抽屉翻翻找找。
细小的动静吵醒了睡着的贺玫,贺玫打开房门拍拍哈欠问:“找什么呢?”
“没什么,我动作小点,你继续睡吧。”
贺玫回身关门,“你自己也早点睡啊。”
“嗯。”
又打开一层抽屉,四下翻找后,江起云拿出一盒崭新的未开封的药膏,是前两年贺玫托朋友在国外带回来的,说是用了什么最新技术复合因子材料研发的淡疤除痕药膏,江起云当时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说明书,需要配合什么保险液,每天涂几次,涂完又要怎么护理,实在没那个闲心和时间,就闲置了。
她拿着药膏盘腿在地板上坐下来,低头看了眼包装外的保质期,还没过期。
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棱角分明的盒子,她思忖着明天怎么把这个东西自然而不做作地拿给虞归晚。
“收拾东西碰巧找到的,我用不上,给你了。”江起云在脑子里勾勒出这副画面,手臂立马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也太做作了。
她搓搓手臂,后仰倒在地板上,伸手将盒子举到半空,盯着它小声喃喃:“有什么可拧巴的,你以为你送出去她会多想什么吗,不过就是说一句谢谢而已,用得着这么别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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