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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页)

“啊……嘶……”

因为动作太剧烈碰到了他受伤的嘴角,他顿时痛呼出声。吓得她猛地和他分开,酡红着一张脸手足无措地搅着手指:“对不起……”

“对不起就够了?”他绷紧了脸,单手扣住她后腰把她往前一带,用一种不容辩驳的语调居高临下地下达旨意——

“继续。”

……

☆、【特别番外】二咸的独白

“滚!”

那个名叫张启的男人尽管裹了一头纱布;却依旧是彪悍地紧,抄起场边的椅子就隔空砸过来!我护住田如蜜险险躲过,然后赶紧和她一起快步离开病房。门外候着的人个个黑衣体彪,一看就知道躺在里面的人来头不小;绝不是好惹的角色。

之前没进房间就听见他在大发脾气;那个神秘的梁韶雪趁着他昏迷早已匆匆消失;为了她;他几乎掀翻了整个医院!从来只是听说过冲发一怒为红颜;这回我算是真见识了。所以尽管此刻全身而退;我却还是心有余悸。

之前我并没料到伤了的是如此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那又如何?我的女人为我伤了人;我就是豁出命去也得护着她。

我的女人?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震;不觉低下头去看她;她好像很害怕,靠在我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只好揽紧她的肩背,沉默着给她力量。

“怎么办?我好像闯祸了……”她无措而无意识地绞着手指:“要不我们……先离个婚?这样如果他找你麻烦,你就说已经是前妻了——”

明知她是急得胡说八道,那“离婚”二字还是让我心口紧了紧——刹那间我忽然可以理解张启了,因为此刻,即使只是想像一下她可能要离开我这件事,我都有种心被悬起来的恐慌感,以至于在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

“啊?”她被我吓了一跳,吸了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发问:“你……你干嘛?”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假装若无其事地松开她的手,改为摩挲她的肩臂:“……别说傻话,拿出你砸人那会儿的劲头来。”

她拧着眉头叹气:“都怪你不给我减肥,害得我膘肥体壮的,结果随便一敲就把人家敲成脑震荡了,这下怎么办……”

她发愁的样子很可爱,我拍拍她的肩背:“别想了,看前面,注意过马路。”

在人流汹涌的十字路口,我默默等着对面的红灯倒数,掌心却忽然一热——我下意识低头去看,手掌里多了一只暖和而微微肉感的手——

“走吧。”她说着便兀自朝前走去,因为没有指甲而圆秃秃的指尖,随着彼此的脚步颠簸而轻蹭我的掌心,痒痒的,像是挠在我的心上;她侧脸似乎湮出微微红晕,双眼却执着地望着地上,似乎走得心无旁骛。

我因为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而酸了面部肌肉,轻咳一声,我反手把她的手全数包裹进掌心里握紧,迈开步伐,走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是我的女人,她很善良,也没什么胆量,却在危急时刻有勇气为我出手伤人——心口忽然暖得发烫,要不是正在马路中央,我简直想停下来拥抱她。

沿途偶有路人回头看我们,总是先看我,再看她,然后结束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不得不承认这是长久以来最困扰我的心结,他们的眼神清清楚楚地说着我们的不相配,但这一刻,我竟有种跑过去骄傲地向他介绍“这是我太太”的冲动。

走上对面台阶的那一刻,我试图伸出双臂,却意外地扑了空——她瞬间被一家水果铺子门口摆放着的半筐次品梨吸引了注意,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以10块钱的价格搬回了至少10斤歪瓜裂枣的梨,有几个甚至有了烂斑——作为搬运工的我无可奈何,她却振振有词地说:“你嘴角伤了不太好嚼,这个用来榨汁正好!而且这个梨会很甜的,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她,但我还是由着她。

晚饭后她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洗梨削梨,梨块不一会儿便在一旁的海碗里堆成了小山,她削得非常投入,间或还特寒酸地舔舔手指上残留的果汁,擦都不擦就泰然自若地继续削起皮来。

我有洁癖,若是换了别人,这果汁我是一口也不会喝的。其实不只洁癖,她的很多行为都让我难以把“魅力”两个字按到她身上——她总是穿着20块一件的地摊家居服,一头乱发永远是杂乱无章地拿个大夹子夹在脑后;她还非常孔武有力,家里的纯净水喝完了从不叫我,自己一个人“喝啊”一声就搞定;而且还不上台面,每次我带她出去参加晚宴或是聚会,她总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一路东张西望,嘴里还唏嘘有声——

我从来无法否定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可爱情应该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一种风驰电擎般的心动。我一直觉得我第一次见到苏遥时,那天地都为之变色的急切心跳才是爱情,虽然这一切早已被岁月风干褪色,却无法抹去曾经拥有过的,那仅属于年少的单纯和冲动。

然后,再也没有了。或许是我界定的方式不对,可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都顽固地相信着爱情永远只有这一个样子,除此以外,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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