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二人吹灯上榻,林沐清等杜洛滢睡熟后才阖上眼睛沉沉睡去,自两人闹了和离那一出后,林沐清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不仅如此,若是哪日晨起或是下职回来见不着团团,心下总是慌的不行。
有一日杜洛滢晨间醒的早了些,睡又睡不着,又不想干躺着,只得穿了衣裳去厅内写会子话本子。
而林沐清醒来后见床榻一侧空空荡荡的,一摸,被褥也是冰凉,心里一慌,连鞋都没穿便赤着脚出去寻人,这寒冬腊月的,他也不嫌冷,待走到外间见着了团团才松了口气。
杜洛滢见他赤着一双脚,脚底处冻的通红,眼角处好似有些红意,双拳紧紧的握着,便忍不住心里一酸。
腊月末的时候,杜府传信过来,说是她三哥杜洛川的婚事有着落了,杜洛滢快速的看着信,信中说给三哥说的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嫡幼女,杜洛川现下就在翰林院,这门亲事怎么看怎么合适。
听说这家的闺女是个极英气的姑娘,虽生在书香世家,却极爱舞刀弄枪,性子也极爽朗。
杜洛川这个神经大条的人还说这家的闺女和他二哥倒是相配,惹的杜洛亭狠狠的治了他一顿。
只是现下是腊月,临近年关了,各府都在忙过年的事情,两府便商量着等过了正月便正式定下来。
年关过去,来年二月的时候,杜张两府便正式定了亲,因着杜洛川年纪不小了,便把婚期定在了同年七月。
其实张家那位张芙姑娘年纪也不甚小了,今年都十七了,张家也是想让两人早早成亲的。
张芙的婚事也是艰难,她性子偏男儿,又素爱舞刀弄枪,这样一来在京中的名声就不甚好,这才拖到了现下才定亲。
这门亲事也是杜家高攀了的,说句实在话,张家的家底定然没有杜家厚,但这个时代是文人、官员们的时代,张家的官职高,虽翰林院油水少,但俗话说非翰林不入阁,任谁也不敢小瞧了翰林院去。
杜家第三子成亲,杜父杜母自然要上京,是以腊月份的时候便给姑苏去了信,让他们开了春便来京城。
杜父杜母一直到五月份才到京城,这次不单单是两人上京,杜洛文夫妻俩连同独子杜若一同都来了京城。
杜若今年也有两岁了,杜洛滢上京时,他还是个奶团子,被奶娘包在褥子里抱着呢,现下已是走的稳稳当当的了,嘴里也会爹、娘的叫着。
顾氏让他叫人,他小小的一个人虽然说话还不甚清楚,但也能脆生生的“姑,叔”的叫了。
惹的杜洛滢忙从荷包里掏出个水头极好的玉坠子给了他。
他这小人儿还磕磕绊绊的唤了林沐清“姑,丈”,林沐清面上没甚表情,却把腰间他惯常带着的羊脂玉佩给了杜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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