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朋友,一瞬间就全部变了一个模样。
章荣孝、林氏、知秀、知微,这些几乎是完全路人的脸孔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这是她的亲人,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需要照顾的弟妹。她一刹时都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穿过来是个风风光光的嫡大小姐,比那些穿成庶女的穿越同伴们要幸运百倍了,但是谁在乎过她是不是真的想穿越,她是不是真的想来这个空间,她是不是真的想要面对这一切?
世人都说穿越好,只有穿了才知晓。
她将来要面对的,都是什么呢?
知妙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抬起头来,竟发现孝府后宅的花苑小径旁边,竟长了一棵又粗又壮足足几百年的腊梅树,这春寒料峭的时分,树枝上的梅花正待谢期,忽如一阵微风抚来,已累累不及承受的花瓣在枝头点点颤动,有几叶竟如失了线的风筝,点点碎碎地飘落下来。
花丝如雨。
竟是如此的清美动人。
知妙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见过樱花、琼花、玫瑰花,却鲜少见得这样在春寒时分的腊梅花。怪只怪现代污染太严重,这这样星星点点美丽动人的花朵都越发见不到了。
结果她看那花瓣丝雨太过专情,却没的注意脚下。
一时间只觉得脚下一绊,身子一倾——
整个人咚地一声就朝着梅花树下跌了过去。
手里的食盒也砰地一声滑出了手掌,圆圆的盒盖骨碌碌地就向着前方不停地滚去。一路滚下了梅树旁边的台阶,一直滚到——一双黑底青靴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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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皎如玉树 。。。
知妙的眼神,顺着那骨碌碌滚出去的食盒盖子一路转去,一直到看到一双黑底青靴的脚。她怔了一怔。眼神顺着那靴子渐渐向上——
印金青绵长袍,夹银丝的丝绦长腰带,上身着对领襟的织锦云纹的裘袄,领口镶了一圈墨黑水滑的貂毛。舒云纹广袖,金翎珠的玉冠,乌黑的头发束起,发髻中的珍珠闪出白润的光华,反衬出一张面如白玉般的脸庞,杏仁似的眼形,墨琉珠般的眼瞳。在低头望着她的时刻,绽放出一点点璀璨珠玉般的流光。
他恰站在那微风斜去的当口,风卷梅瓣飘然滑落,那点点丝丝的花雨抚过他的青绵长袍,仿佛如同一副上好的泼墨国画,面前人已然随景入画。
花开一瞬香,翩翩少年郎。
知妙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自从来了这里,见到的不是又老又沧桑的更夫,就是中年猥琐的门子大叔,偶尔见过几个小男生,不过和知微、知同一般,是个奶牙都没长全的小毛头,最次的是那次郡王妃省亲她见到的那个张嘴咬人的家伙,但也不过是个小正太而已。可是眼前这一个,虽然年纪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却真真正正面冠如玉,肤若凝脂,眸若点漆,生生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啊!
那小男生正低头看着自己脚下滚落的食盒,又忽然看到知妙趴倒在梅花树下,他急忙一弯腰捡了那食盒盖子,走到她的身边来,一伸手就把她从泥地上扶起,然后问道:“怎么样,摔伤到哪里了吗?”
声音温润,竟也如珠落玉盘,清脆悠绵。
知妙不过八岁,他两手一抱,竟能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扶正她坐好,竟看到她摔倒的膝盖上,一点点磨蹭到的痕迹,团花锦纹的棉裤都被磨破了膝表。
他低眉,轻轻地帮她卷起裤管。
知妙微缩了一下。
虽然她并非古人,但也知道古代授受不亲的礼数,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均已过七岁之年纪,突然被人卷起裤角,她还是略有些不适。
那小男生却并未罢手,依然还是把她的裤角往上卷动,一边卷一边说:“莫怕,我打七岁跟从父亲采药行医,小碰小伤,我还能帮你处理。”
“好像……没关系。”知妙慢慢地答。
他已经帮她卷起了裤管,虽然穿的是厚厚的团绵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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