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那婴灵,何尝不是他们的报应?”
秦南道:“说到那婴灵,大人作的孽,本不该让孩子去背负,他未出世而死,心中有怨,二十余年不得超生,其实很无辜的。”
百里青自然是了解他的性子的,温声道:“你想将他超度,重入轮回?”
秦南点了点头,道:“个人恩怨,祸不及家人,孩子无辜,不该成为他们欲望的牺牲品,那婴灵虽有怨,但终究力量微薄,只能让陶蕊无子,却不能伤害她分毫,这样无休止的耗着,于婴灵无益。”
百里青点头道:“你说的对,这也是一件功德。”
他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南道:“这就是你与他们的不同,永远平心静气,永远清醒,永远保持自己的原则,不会为仇恨不甘所役。”
秦南轻笑了一声道:“狗咬你一口,难道还能咬回去不成?那跟狗有什么区别?”
百里青被他逗得轻轻笑了笑。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上午,便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试图进店打砸,但有秦南和百里青暗中保护,自然不可能成功,大将军只用一只手,便将几个混混打得险些生活不能自理,带着自己的家伙和伤员连滚带爬的跑了。
当天晚上,苏女士回家的时候,一伙人尾随在后面,试图用迷药袭击绑架苏女士,然而还没等动手,便已经被朱崇云和和壁给清理了,甚至并没有惊动走在前面的苏女士,据说跑回去的人一直在叫嚷着有鬼,吓得快要精神分裂,屎尿齐出。
乔渊问起时,和壁很是无辜的说,他只是稍露了一下原始形态,还没怎么着呢,几个大男人就吓得屁滚尿流,简直太不像样子。
他还轻轻摇头叹气道:“唉,大丈夫见个鬼就惊恐万状,丑态百出,成何体统,真是有辱斯文。”
栾静笑得打跌。
过了几天,范先生也差点遭到攻击,当然,是“差点”,栾静和后生如出一辙的向来犯者呲牙一笑……
歹徒:弱小、可怜、又无助……
几个小组各自摆平了几波人,把苏女士和范先生护得如同铁桶一般,而这一段时间秦南根本没有回家去住,被派去他家里蹲点儿的自然也扑了个空。
秦洪远翻着秦南最近的资料,听着手下的报告,气得咬牙切齿,冷笑了一声道:“到底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心思更缜密,也懂得反抗了。”
他把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扔,冷声道:“但终究姜还是老的辣,跟我斗,他还嫩了点儿。”
陶蕊捡起桌上的资料看了看,皱眉道:“擎渊工作室?主营……镇宅捉鬼?他在这种店里做兼职?”
秦洪远打发了手下,冷声道:“他被赶出了家门,行事就越来越上不了台面,当个点头哈腰的医生还不够丢人,居然还去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做兼职,他就那么缺钱花么?”
陶蕊温声道:“年轻人嘛,花钱的地方多,他当个医生,一个月能有多少钱?连给喜欢的姑娘买个包包都买不来,急了,想要不择手段的多赚点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去这种神神叨叨、招摇撞骗的地方……确实是不像话了,传出去也不好听,洪远,自从他从医院离开,这段时间我们就失去了他的踪迹,想来就是去投靠这个捉鬼店了吧?这种地方……会不会把他带坏了啊?”
秦洪远声音压着怒气道:“不去投靠那边,他还能去哪儿?这件事,将来他接手了集团,也是个洗不去的污点!简直是自甘堕落!”
陶蕊轻轻顺了顺他的胸口,柔声道:“他到底还年轻,想要做些叛逆的事情引起你的注意也是有可能的,也可以理解,孩子嘛,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几件错事呢?大不了等他将来回来了,你再好好教导他就是了。”
秦洪远看了看她,气还是不顺:“谁知道还能不能教得回来?他都已经这么大了,性子都长成了,都是被他那个妈给教歪了!”
陶蕊笑道:“当然可以,他到底是你的儿子,身上可流着你的血呢,虎父怎么会有犬子?只要你及时纠正他,一定可以让他走回正道的,不过,这样说来,你派出去的人手都碰了钉子,想来也是这个捉鬼小店的手笔了?那里真有高人不成?”
秦洪远冷嗤道:“什么高人?不上得台面的东西,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底下的人都是饭桶!连几个神棍都摆不平!”
陶蕊还是好脾气的柔声道:“你看看你,医生越说你生不得气,你就越是不听话,非得要气坏了身子才知道难受吗?既然已经查到了他的去处,就再派人去就是了,一次不成就两次,只要你的态度坚决,他终究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他也是的,你是他爸爸,还能害他不成?你在生病,他就依了你,哄哄你高兴又能怎么样?就算心里有怨,也该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怎么说也是血脉至亲啊。”
秦洪远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
陶蕊又道:“不过也怪不得他,你想啊,你当时跟苏彤离婚,难保她不会因爱生恨,她恨毒了你,孩子从小在她的身边长大,态度上又怎么可能不露出来?二十几年的耳边风,就是石人也吹出孔洞来了,秦南又怎么能不仇视你?他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想尽了办法让你难受,想替他母亲出口气,也是正常的。
哼,苏彤也真是的,为了一己私欲,就连孩子也不顾了么?秦南在仇恨中长大,想想也是可怜,他到底是你的血脉,你是他父亲,还是要多包容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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