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大人。”里梅走前。
夜色的晚空烟花乍现,绚烂多彩,今晚才是真正的神社典礼,村里头的人们都在夜色中出来拜祭。
鬼和咒灵的邪恶全部隐藏在绚丽夺目的烟火之下。
“属下有一事相问,江户川兰杀了就杀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做多余的事情?”
里梅认为江户川兰背叛了两面宿傩,本就该死。
肚子里有万千个为什么。。。两面宿傩也不会给他答案。
对于两面宿傩来讲,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东西。漫长的岁月,他游走世界各地,比普通人还要高大的身体,血色的瞳孔,一身两头,无人不惶恐。他亲眼看到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是如何欺凌不如他们的奴仆,成千上万的奴役为牛为马,可怜他们吗?一点都不,不懂反抗的死了也活该。
他父亲是霓虹京都最富有且盛名的元祷寺住持受人万人敬仰,闻名的游客更是数不胜数。出生在这样家庭的孩子注定游走在权贵之上。偏一出生,容貌怪异的他差点吓死他的母亲,稳婆更是把清河家出了一个怪物宣扬出去。
淹死或者活活饿死是他命运的终点,但并不意味会止步。
他被一个拾荒者救了下来,拾荒者经常在清河府邸捡仆人倒出的厨余残渣维持性命,而他身为清河嫡长子却依靠肮脏的厨余存活下来。他厌恶人类,日夜剧增。直到拾荒者死于一个寒冬,他4岁临快饿死的时候被诅咒师带回走。
诅咒师的模样尽是模糊,唯有那一座古朴弥漫着血腥的大厅之上挂着一幅用血液浇洒成的一个字“杀”。无论正邪的派别都有自己的道义,诅咒师这个理念直白得令人。。。喜欢。
“一碗饭养活两个人,我捡到便宜了。”诅咒师充满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侧眼瞄了一眼长在自己身上的另一个头颅,从他有一丝意识起那个东西就没讲过一句话,他权当身体比正常人多了一点不同的东西,直到他发现自身的咒力力量强大,天赋极佳。
之后,漫长的岁月从前的模样在他记忆中渐渐模糊。
兴平村是他的第一站。
来时,村民朴素憨厚,来之后,村民为了求饶,青年推老人去死,老人推青年去死,幼儿躲在母亲身下,紧接下手无寸铁的女性被推了出来。
看着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他无端想出一个无聊又刺激的游戏,用来轮番折磨他们。
一轮接一轮,他的目的根本不在那些蝼蚁,趁着他们在那头玩着生命游戏,他往村中心的神社,可惜里面的巫女已形神具毁,他要的东西并不在这所神社里。回来再看,窜出一只小野猫。
一只纯白的长毛猫,是他对江户川兰第一次见面时的印象。
两面宿傩从来没看过这么符合他食欲的少女,他不记得小时候母亲抱他时那个稀罕的气味,又或者杀掉其他少女喷溅血液的甜腻感。面目轮廓清明,脸上散发着余晖,不是世家弟子的高傲雍华,也不是贫穷人家的绝望求生的倔强,而是被真心浇灌铸成爱的从容、纯粹、真诚、自由,这个时代所不容许存在的东西。
那双宝蓝色瞳孔的双眸注视着他时,一股平静的力量注入到他熊熊烈火的恼怒中。
无疑这是一副上好的良药,直觉吃了她或许能够平静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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