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留余地的威胁下,纱纪终于放弃自己的伪装,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其实万一纱纪选择继续伪装下去,那么我也无法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真的像是自己刚才所说的一样“再像上次一样把你剁成人棍”并且“把你的碎肉装进旁边的垃圾箱里搬走”,但是眼下既然她都已经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这件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很可能她并不确定我到底是真的识破了她的真面目,还是说仅仅在虚张声势,只不过她对于我的印象说不定还停留在上次将自己残忍肢解的灵能力者上面,因此这时候也不愿意随意赌博。
“我有探查别人内在的特殊力量,或许你以为自己的伪装已经完美到了能让你随意接近我们的地步,但这不过是一个错觉。”我不至于傻到在过去的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随口就给出了一个胡说八道的答案。
“是吗?”纱纪怀疑地看着我,同时十分隐蔽地后退了半步,像是在防备我的突然袭击。见状,我这边也接近了她半步,同时居高临下地俯瞰她,表现得咄咄逼人。好在此时没有不知情的外人在,否则这一幕很可能会被误解为“高中男生伙同初中女生联手威胁小学女生”之类的画面。
铃奈此刻总算消化了我们对话的信息,惊讶地问向纱纪:“你是……你是屋主吗?”
“哼……因为听到了‘剁成人棍’这句话,所以才认出了我吗……”纱纪不悦地皱起眉毛。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眼看见你被前辈杀死的,但是你现在却……”铃奈疑惑地追问了下去,“而且,你不是因为妖魔的诅咒而无法离开森林吗?既然你有自由离开森林的办法,那么为什么还要对其他灵能力者下杀手?”
我也十分在意这些问题,用目光逼迫纱纪,后者对于这种审问一样的情形十分不适,但是依旧选择了回答:“那一天,我确实是被这个家伙杀死了,但是死亡并非不可逆转的事实。我拥有转生的禁术,即便在死亡之后,我的怨灵也依旧盘旋在森林的上空,直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与其父母前往中国旅游,并且误入那座森林为止……”
“当初你质问过我,在妖魔的封印解除之后,我要如何从妖魔口中逃生。”纱纪继续说,“当时我没有正面回答你,而答案就是这个了。”
“原来是这样。”铃奈流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其实当初与屋主有所交流的并不是此时此地的她,而是身为调查员的铃奈,但是看样子她也继承下了那些对话的记忆,随即她又问,“那么,你又是怎么摆脱妖魔的诅咒的?”
“我上次说过吧?即便是妖魔的诅咒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弱化,曾经能够束缚整个家族的诅咒,现在也只能束缚我一个人。”纱纪缓慢地说,“而我之所以能够脱离诅咒,还是多亏了转生禁术的弊端。这个禁术会让我强行融合新身体的原主人的灵魂与记忆,虽然我的灵魂远比旅馆夫妇的女儿更加强大,但是在成功融合之后,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变质……现在的我,只有九成左右的灵魂才是本来的我,而还有一成则是原主人的部分。”
“因为你的部分只有九成,所以作用于你的诅咒也只剩下了九成……”我顺理成章地推理了最后的部分,“本来只能束缚一人的诅咒,也变得连一人也束缚不了了。”
“严格地说,现在的我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而是与以前的我很像的另外一个人。”纱纪面色复杂地说。
“就算是在你的原计划中,发动这个禁术也是必须要完成的环节,也就是说即便变得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你也想要前往外界?”铃奈的口气变得沉重了。
纱纪冷冷地说:“对于你们来说,自由是理所当然就拥有的事物,你们又怎么明白失去自由是什么样的痛苦。”
“难道你还打算说,因为失去自由很痛苦,所以就算杀死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一边毫不怜悯地反问,一边盘算要怎样在影响最小化的前提下再一次杀死她。
即使不计算私怨,这家伙也是一个死不足惜的恶人,更何况我与她之间还有牵涉生死的仇怨。
如今她是孑然一身,可以肆无忌惮,而我则有着重要的家人。因此就算她长着一张幼童的脸,我也不可以将其作为放过她的理由。
纱纪好像注意到了我的杀意,忽然问:“你要杀了我?在这里?”
“是的。”我毫不隐瞒地说。
“现在的我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愿望,所以我绝对不会节外生枝地报复你,今后也不会为恶。”纱纪重重地说,“我只想过上自由的生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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