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丝娜的出现,成功地将我从“消耗更多的强化外装时间”或“浪费一发爆裂魔法射线”的两难抉择中解救了出来。在她抓住我的手的下一刻,我视野中的风景发生转变,从破败不堪的街道,变成了布置朴素的卧室。
我扫视一眼周围,发现这里是旅馆的房间,而将我带到这里的,则是亚丝娜的空间转移特权。
与破晓人那自由自在的空间转移法术不一样,亚丝娜的空间转移特权只能够将自己与自己接触的对象转移到事先留下坐标记号的地方,而这里想必就是她之前休息过的临时房间,距离刚才的战场比较遥远,不必担心敌人会追击过来。不过这反过来也意味着,我们已经完全无法在短时间内夺回蓝色结晶了。念及破晓人那行事匆匆的态度,估计他的计划也只差这临门一脚了吧。
这次是我们失败了。
我闭上双眼,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亚当的死相。
他的死亡实在太过突然,加上又有大敌在前,所以我当时也没能很好地接受这个事实,只能够囫囵吞枣一般地理解下来,然后就投身于与破晓人的战斗之中了。现在重新回忆之前发生的种种,只觉得心里有一股堵塞的感觉,又有一股罕见的、针对破晓人的怒火。
但是仔细想来,这种心情又有些没有道理。因为严格地说,尽管无论是上次剧本、还是这次剧本,亚当都以真诚的朋友态度对待我,而我也下意识地有将他视作朋友的倾向,可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他视作朋友的对象是剧本世界的宁海,而不是调查员宁海。
就像是我曾经对铃奈说的一样,对于调查员来说,剧本世界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这看似成立、实则不成立的羁绊,其实也是没有意义的。
当这个结论浮现出来的下一刻,我就涌现出来了一股想要否定这个结论的情绪:真的是没有意义的吗?我与铃奈的例子其实可以成为否认这个结论的材料,但是这个材料又过于特殊,不能够套入眼下的情况,除非亚当也能够像是铃奈一样成为调查员,话虽如此……
我的思考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我就决定搁置这些复杂的想法,从中抓出来一条简单的逻辑:总而言之,破晓人杀死了亚当,这是导致我心情郁闷的元凶,所以我之后就要专注于与破晓人为敌。
我们接下来一定还会有与破晓人打交道的机会,只要谨慎行动,一雪前耻的希望也是会到来的。
身边,亚丝娜整理了一下呼吸,心有余悸地说:“差点就被那个巨人给打中了,要是真的吃了那一拳,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接着,她又面向我,低头道歉,“对不起,刚才一时激动,把你的真名喊出来了。”
“不要紧,那本来就已经不是秘密了。”我已经解除了强化外装,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而且应该是我对你道谢才对。要不是你,我想要摆脱那两个巨人可不容易。”
旅馆外面的行人只有两三个,黄昏的余晖从西边照射过来,整条街道都有一股日落西山的冷清。不过因为刚才我与破晓人的战斗的动静,所以还能够看见一队治安官打扮的人们在往战场方向奔跑而去。
若是他们遇到了那两个巨人可就要遭殃,这时候也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之前我没能来得及加入你的战斗,总不能一直置身事外。”亚丝娜摇了摇头,随即指出了我的老毛病,“不过……你之前一个人冲得也太快了,至少也要提醒我一下破晓人转移到了哪个方向吧。”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说。
先前亚丝娜之所以没能加入战斗,主要还是因为我追击破晓人的时候没有带上她,之后与破晓人战斗的时候则是一边交手一边高速移动,使得她追赶不上来。直到破晓人转移离去之后,她这才赶到战场中心。
“不过,就算赶上了又能如何?”我直接指出了她的弱处,“虽然这么说会显得不近人情,但是,你能加入我们的战斗吗?”
“我也是有一招两招隐藏的杀招的,尽管不可能杀死破晓人,甚至连让他重伤都无法保证,可说不定也能让他暴露出来一些破绽。”她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细剑,说了下去,“当然,我也必须要承认,在面对综合水平远远凌驾于自己的对手的时候,哪怕有威力绝伦的杀招,也很难找到正确的时机释放出来,但是我也有着身为战士的自尊心。我可不是那种需要别人保护的柔弱女孩,不可能在你冲锋陷阵的同时,自己却在后方等待胜败的消息传来。”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打算与她争辩,而且我本来就没有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弱者看待。
我将自己与破晓人的交手过程告诉给了她。听完之后,她思索了一下,说:“据我所知,空间转移能力往往都有其限制,而破晓人的转移限制,则应该是每次转移的距离和发动的间隔时间,前者不超过一百五十米,后者不少于两秒钟。除此之外,应该还有质量……他每次能够转移的质量,至少都是少于你与你强化外装的质量之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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