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将他当成疯子。
电话拨通以后,对面立刻传来了宋汤臣兴奋的声音:“是萧郁飞先生吗?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能不能立刻见个面,有些事希望能与你当面相谈。”
萧郁飞望了望杜静言,杜静言立即点头,说:“让他现在就过来吧,否则的话,我想今晚我们三个人都不会睡得着的。”
萧郁飞还未开口,却已听见宋汤臣说:“我已经听到了,你把地址给我,我立刻就过来!”
萧郁飞将地址告诉了他,宋汤臣只说了声“我很快就到”,便已挂断了电话。萧郁飞放下电话之后,双眼微合着靠在沙发上,似乎在闭目沉思。杜静言依偎在他的臂弯内,怔怔望着门口,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黯然和沉重。
宋汤臣的确是很快就到了,以他家到这里的路程,若能够在半个小时内赶到,那么驾车的速度就绝不会比火车慢多少。就在萧郁飞放下电话的半小时之后,宋汤臣已经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萧郁飞和杜静言看见宋汤臣的时候都吃了一惊,他们实再没有想到,电话里那个中文流利、还带着点上海口音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英国佬。
宋汤臣进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又让萧郁飞小小的吃了一惊,他说:“我是王小波的朋友,是他将你的事情告诉我的。”
“王小波?”萧郁飞苦笑了声,说:“他难道也相信我的故事?”
宋汤臣说:“他当然不相信,但是我相信。”
“哦?”萧郁飞说:“那么他知不知道你来找我?”
宋汤臣“哈哈”一笑,说:“他当然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在我家的院子里淋了一夜的雨,要不是早上我把他赶了回去,他现在恐怕已经在我家里变成木乃伊了。”萧郁飞淡淡地说:“他实再是个固执得要命的人,恐怕就连真的木乃伊也未必及得上他食古不化。”
宋汤臣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就像他认定你是杀死柳燕的凶手一样,无论任何人拿出那人证据,他都一定不会改变自己的观点。”
萧郁飞又苦笑着说道:“你倒很了解他。”
宋汤臣微笑着说:“那是当然,所以昨天我让他在门口淋了一夜雨,希望可以淋得清醒一点。”
萧郁飞说:“这或许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萧郁飞又说道:“那么你这么急着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宋汤臣略略沉吟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了漆黑窗外,半晌才幽幽地说:“因为一次改变了我一生的经历,这些年来我放弃了自己心理学、精神学的专业,一心盼望能够揭开其中奥秘,可是始终无能为力。”
萧郁飞和杜静言凝神细听着宋汤臣的话,谁都没有出声,宋汤臣继续说:“直到昨天王小波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有过与我相似的经历,不过他始终不相信那是……是人类不可理解的力量在作怪,深信自己是被人用声音催眠之后才会出现幻觉。”
“人类不可理解的力量……”萧郁飞迟疑了一下,立即道:“你是指鬼魅的力量?”
宋汤臣点了点头,说:“不错,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见了鬼。”
这时杜静言突然插口道:“你所说王小波的遭遇,是否就是他撞车的那件事?”
宋汤臣又点头,萧郁飞不等他开口说话,已向杜静言问道:“王小波撞车的事怎么了?难道他还有其他的经历?”
杜静言酸涩地一笑,说:“他说自己在撞车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听到电话里有女子尖叫的声音,接着便看到了仿佛来自地狱中的可怕场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撞车,差一点丧命。而他坚持认为是有人通过电话对他实施了催眠,使他丧失了神智,目的是要谋杀他。而那个未遂的凶手就是……就是……”
萧郁飞冷冷笑了声,说:“那个杀人未遂的凶手就是我,对不对?”
杜静言点了点头,苦笑不语。
王小波的固执,萧郁飞已经有过十分深刻的了解,他并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转头向宋汤臣说:“那么你呢?你的经历又是什么样的?”
宋汤臣站起身,踱到窗棂前,撑着手凝望着窗对面的闪烁的霓虹灯牌。五彩的光映在他的脸上,脸也变成了妖异的五彩,诡秘之色仿佛更浓了。
屋子里很静,静得连每个人的呼吸都是如此清晰可闻。直至宋汤臣说到自己幸运地活了下来,杜静言的才长长的吐出口气,凝重僵硬的脸色终于略略舒缓了一些。可是当她看到萧郁飞的神色时,心却顿时又再次提了起来,神经也好像满弓的弦那样绷紧!
萧郁飞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被人迎面砍了一刀,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与惊骇。虽然他显然已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但身子仍在剧烈地颤抖,就连身下地沙发也簌簌地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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