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一阵苦笑,情知今日已是不免一战,否则自己就只有当场服输一途,但如此一来,天鹰堡在江湖上将再不会有立锥之地,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不会瞑目。心中不由暗暗后悔自己在北方好好的呆着岂不是好,何苦来沾这趟浑水,现在终于将自己逼上了绝途,世事可真是难料了,几年前自己风光无比地驾临上洛,但想不到今日却落到这一地步。
缓缓地向周围的众人道:“今日我与方仙子一战,与你们无关,银瓶,你带着众人返回北方,从此不要再踏进南方一步,你们走吧!”
银瓶一动不动,长剑上闪烁着淡淡的光华,大声道:“堡主,此言差矣,我天鹰堡岂有如此临阵脱逃之人,大伙尽力一战,未必便没有获胜的机会。”
方未水双眼向天,冷笑不语。
欧阳天环顾四周,看着他的部下,虽然一个个脸有惧色,但却没有后退一步,脸上不由露出欣慰之色,豪气顿生,大声道:“好,今日大家就放手一战,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吧!”
深深地提了一口气,全身上下募地放出耀眼的金光,双手一搓,双手之间顿是发出金铁之声。看着对方如此威势,方未水不由又是点点头,“好,想不到你竟然也达到了驭力的最高境界,这样最好,否则你我一战就太没意思了,却让我来看看大天龙手到底威力如何!”
第六卷:情义两心知 第七章:覆灭之战
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之后,一声尖锐之极的啸声响起,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抢先出手的竟然是一直站在欧阳天之后的银瓶。一道亮丽的白光自欧阳天身后闪出,直刺方未水。银瓶身剑合一,整个人身上似乎也和他的长剑一样,染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光线。
看着对方竟然能身剑合一,方未水倒也不敢怠慢,右手提起,缓慢地向前推出,银瓶身后的欧阳天有些惊惧地发现,在方未水的四周,同样地出现了他曾经在神剑山庄看过的一幕,一层淡淡的波痕出现在了方未水的四周,与之唯一不同的是,这层波痕看起来更淡,如果不是仔细观察,便几乎不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银瓶在空中的身形一顿,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阻碍,整个人竟然僵在了空中,在距离方未水还有三尺远近的时候,再也前时不得。长剑的剑身不住地颤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但就是再也难得前进一步。
僵峙片刻,方未水右手食指一屈,轻轻地弹动了一下,一股无形的指劲击出,叮的一声,正正地击在银瓶的长剑上,长剑一振,已是弯了一分,银瓶脸色涨红,大喝一声,左掌抬起,用力地抓住右手手腕,那正自慢慢弯曲的长剑又一分分地扳回来。
方未水冷笑一声,右手食中两指同时弹出,一奔长剑,另一股指力竟然径自攻向银瓶的右肩,银瓶此时却已是竭尽全力,全身的劲力全部用在了右手长剑之上,眼见对方行有余力,不由心中一凉,想不到自己苦练几十年,竟然在对方手中不值一晒。
一旁的欧阳天眼见银瓶危殆,大吼一声,飞身而上,两拳击出,分别迎上了方未水的两道指劲。哧哧两声,欧阳天双手之上竟然金花四溅,方未水指力之上以不足本身内力的四分之一的力道迎上了全力出击的欧阳天,顿时身形一晃,竟是吃了一个小亏,银瓶得此良机,大喜之下,立时全力反击,长剑竟然又向前前进了几分。
方未水心中大怒,刚才与欧阳天的交手,竟然让她血气翻腾,心中不由气恼之极,但却也让她轻敌之心立去,这欧阳天武功不可小觑,再加上一个略逊于他的银瓶,倒还真得不好对付。
一直空闲着的左手袍袖一拂,隐藏在衣服之下的左手立掌削出,一道白色的光华弯月般飞了出来,径自斩向欧阳天,白光所过之处,温度立时下降,站在附近的天鹰堡众如坠冰窖。欧阳天脸色凝重,两拳同时击出,两道金光与弯月般的白光碰到了一起,白光无声无息的消散,欧阳天两手上的金光也是不见了,众人定睛看时,却是两只金光灿然的拳头上,此时已是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双手一抖,白色的冰块籁籁地从手上掉落,两手金光再现,旁观众人顿时都大声喝起采来。此时的银瓶,却是如同大鸟一般,在空中转折来去,带着剑芒的长剑不时击向方未水那隐形的波痕,每一次交击,银瓶的身形都是高高震起,但方未水的这层保护罩般的波痕也是如同平静的水面被仍下一块石子般,荡起层层涟漪。
欧阳天每一次重重地踏上一步,都伴随着如雷般的吼声,地上即时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如山的劲力重重地轰在了波痕上。
方未水大袖飘飞,双手时隐时现,掌力变化多端,时而如重锤出击,时而又如极细的钢针四处攒刺。欧阳天脸上已是泌出了汗水,一点点的从头上掉下来,但还没有落到地上,便变成了一粒粒的冰珠,啪啪的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再看方未水,却是行若无事,以一敌二,竟然是稳占上风。银瓶再攻得几次,赫然发现自己的长剑竟然已是厚厚的结了一层冰碴,气血竟然也运行不畅起来,每一次的硬碰硬,都让自己眼冒金星,心知要不是欧阳天接去了大半的攻击,单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只怕自己此时已成了一具冻得僵硬的尸体了。
长剑一挥,银瓶大叫道:“弟兄们,并肩子上啊!杀了这个老虐婆!”四周的天鹰堡众虽然战颤不已,但仍是鼓足勇气,大呼着冲了上来。
方未水一听银瓶叫她老虐婆,心中不由大怒,她驻颜有术,虽然年岁已高,但看起来却仍是二八娇人一般,平时也颇以此自傲,哪曾有人如此羞辱过她,当下大喝一声,身形飞起,竟是舍却欧阳天,向银瓶追去。十指箕张,每根指头上都有一股细细的银线冒了出来,天网般地向银瓶罩了下来。
银瓶大惊,身形一个转折,已是落到了狂攻而上的天鹰堡众之中,欧阳天也是狂吼着自身后挥拳猛击,狂暴的劲力直迫方未水的后背。
十根银线交织而成的大网猛地自空中落下,毫不留情地将数名天鹰堡众罩在其中,惨叫声都没有来及发出一声,这几个可怜的堡众整个身体已是被银线切过,登时被大卸八块,最让人恐怖的是没有一丝的血流出来,银线所过之处,所有的创面已是被冻成冰块一般,紫黑色的血液涌集在下面,却是再也没有喷洒出来的机会。
一击不中的方未水转过身来,纤纤素手伸出,一只晶白如玉的手掌在欧阳天面前渐渐扩大,正急追而上的欧阳天料不到对方竟然说回身就转了过来,急忙单拳击出,砰的一声巨响,欧阳天如同弹丸般被抛了起来,白影急闪,方未水已是如隐随形,追杀了过来。
就在此时,天鹰堡众已是呼啸着卷了上来,将方未水重重地围了起来,稍微调息了一下内气的银瓶和欧阳天二人,也是重振旗鼓,杀了回来。
一方武功滔天,另一方却是人多势重,两下一时打得难解难分,虽然不时有天鹰堡众惨叫着自圈中飞了出来,倒毙在地,但马上就有人补上了这个空缺。
方未水渐渐地有些焦燥起来,对方人数太多,已是让她杀不胜杀,偏生这其中还夹杂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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