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久,当再无泪可流时,宁清拿起手机,哭肿的眼畏光,看到手机屏幕时下意识闭了眼,想起身开灯时才发现腿已经彻底麻掉,半趴在床上点开了微信与他的聊天界面。
&esp;&esp;问他,你在哪?
&esp;&esp;元旦一场午宴,一场晚宴。
&esp;&esp;没了午宴的人多热闹,晚宴是与更亲近的自家人一起吃。自家人便不必推杯换盏,更没有劝酒,只舒舒服服地吃一顿饭。
&esp;&esp;中午时宁真便被问,昕远终于回国了,怎么元旦都不回来一起吃顿饭。她只得解释了儿子在创业,自己当老板,哪里分工作日休息日的。
&esp;&esp;自是被夸了儿子能干,都不用劳烦家里安排工作。虽然知道这是场面话,都不知道儿子在干嘛呢就这么夸,但宁真还是挺受用的。不管创业怎样,都是自己在操持着一摊事,从不问家里要钱。
&esp;&esp;晚饭跟哥哥和几个平日里联络热切的表亲吃饭,上次昕远回国时都已经跟他们聚过餐,自然没了被问的烦恼。
&esp;&esp;侄子这次都带了女朋友一起来吃饭,小姑娘知书达理,很文静,估计明年就要定下来了,宁真想起儿子的事,心中不是滋味。
&esp;&esp;一大家子人,站起身说了贺词,一起碰了杯,各自喝了口杯中酒水后刚坐下时,包厢的门被猛然推开。
&esp;&esp;“昕远?”坐在主位的哥哥看向了门口。
&esp;&esp;宁真转了头,看到儿子似是风尘仆仆地赶来,但脸色十分不好看,盯着她,一副要拿她是问的神情。
&esp;&esp;他的情绪控制能力一向很强,几乎不会向身边人发火,此时这种愤怒着人直接就闯了进来的状态,着实不对劲。
&esp;&esp;宁真微笑着问他,“昕远,你怎么来了?什么事?”
&esp;&esp;赵昕远到底是控制住了自己,不会让她在亲友间下不来台,进来后对着长辈们一一问好,说自己有朋友在这要招待,听说你们在这,就过来打个招呼。
&esp;&esp;寒暄完,他低了声对宁真说,“我有事找你,回家说。”
&esp;&esp;儿子走后,宁真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思。有哥哥在这招待着也不失礼数,她就找了借口先走了。
&esp;&esp;她喝了点酒,喊了司机送回家。走上台阶正要开门时,闻到了一股烟味,是从右手边的院子里飘来的。
&esp;&esp;即使白天有太阳,院子里都觉得冷清,冬天就被荒废了没人去,更别说是寒气重的晚上。
&esp;&esp;他坐在并不出声,只有手中香烟的光点随着他吸吐的动作移动着。
&esp;&esp;宁真打开了院子的灯,走了进来。
&esp;&esp;见了灯,他眯着眼把最后一口吸完,掐着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将火星子熄灭,余烬的烟灰冉冉升起,在寒冬的冷空气中消散。
&esp;&esp;赵昕远很少抽烟,成瘾性物质不能帮助解决问题,有瘾不是件好事。当发现自己对任何物质有瘾时,他都会自虐式地戒除,不允许自己被掌控。
&esp;&esp;尼古丁可用于镇定精神,刚刚在门口超市买了一包,也就允许自己抽两根。
&esp;&esp;只是听宁国涛说了个大概,细节是当初在狱中的他一概不知的。
&esp;&esp;赵昕远看向走过来的他妈,“坐。”
&esp;&esp;宁真看着桌上的可乐,他从不喝这玩意,怎么想起来买。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esp;&esp;“掌控别人的命运,是不是很好玩?”
&esp;&esp;“你是指什么?”
&esp;&esp;“你为什么能够自大到为我做出决定,让她跟我分手?”
&esp;&esp;“是她为你做出了决定,昕远,是她把你卖了。”
&esp;&esp;赵昕远笑了,“妈,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这件事谁都有自己的版本,而我,只相信她的。”
&esp;&esp;真是好手段,才两个月,就又将他哄得团团转。
&esp;&esp;“如果你心里都有结论了,那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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