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高温天气,小鸡的死亡率很高,但在孙英的照料下,盛夏天鸡都死的很少。夏天鸡喝水多,水喝多了就会腹泻。经验丰富的孙英每天都看鸡的粪便,一有拉稀的征兆就赶紧喂药。看到孱弱的鸡就单独拎出来照料,吃食上更用心些。
&esp;&esp;养鸡棚给宁家添了一笔收入,宁国涛按月给老婆和老妈发工资。
&esp;&esp;更让这三个人惊喜的是,听到了拆迁的风声。
&esp;&esp;为了联通省内东部城市的发展,推动地域经济的交融,市政做了规划。一条高速公路正在规划中,补偿拆迁是高速公路建造成本中的一部分。
&esp;&esp;养鸡棚在宁家村以东五公里开外的一片空地上,几乎会是这条公路的必经之路。本来宁家在这儿的土地面积并不大,还需要附近的另一块地,一并整合了建个养鸡棚。
&esp;&esp;种地早已不是宁家村人的主要生活来源了,收益太低,几乎没人种水稻了,大米才几块一斤?人力投入成本是多大?那块的地顶多被用来种些玉米山芋,或者播些芝麻种能磨油。
&esp;&esp;宁国涛当初能选择省事点,干脆搞承包得了,一年给个几千块买断经营权。但估计人家也不乐意,就算今后把养鸡棚给拆了,那块地也很可能种不出粮食了。
&esp;&esp;好,那就搞土地交换,宁家拿了一块别处的土地跟人换了养鸡棚这边的地。土地都属于宁家村大队这个集体,幸亏宁国涛工作自由,跑了无数趟大队找书记。连个证明都要写了去公证。
&esp;&esp;更别说后期办养殖证。蒋月买了本字典放在电脑旁,两个食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上网查办理流程。宁国涛请人吃饭称兄道弟装孙子,把一道道手续都给办了。
&esp;&esp;命运之神再次垂青了这家人。可能,能拆到几十万。
&esp;&esp;那块地的原承包者,在家悔得捶胸顿足。还去了大队找书记,说宁国涛当初骗我,那块地我想租给他,他硬是要跟我换。书记无奈,白纸黑字的证明文件都在那写着你还亲自到场公证过,人家怎么逼你了?
&esp;&esp;宁清并不知晓家中养鸡棚要拆迁的事,但她的生活费从600一个月涨到了800。
&esp;&esp;她花钱从不精打细算,午晚饭都要吃肉,每天一瓶可乐,水果牛奶不断,时不时还要溜去书店买杂志。也从不为钱操心,若是超支得厉害,她打个电话,宁国涛就会让住在附近的亲戚先给她送点钱过来。当然这种情况极少,她也不想麻烦亲戚。
&esp;&esp;虽然班主任夏丹并不喜欢自己,在班级里除了徐晨也没别的朋友,但宁清还挺享受专心学习、累了就偷看杂书放松、没有任何人际关系纷争的高中生活。
&esp;&esp;高中生的人际关系,有时比成年人复杂多了。
&esp;&esp;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只有一个最终目标并且要求所有人全心全意为这个目标服务时,效果往往偏离预期。
&esp;&esp;宁清看着他们“没事找事”给单调的学习生活寻找刺激也挺累的,包括不限于在班主任及任课老师面前争宠、你和ta好那就不要跟我好的友情排他性、成绩排名上失衡的恶性竞争心态和谈一场恋爱的争风吃醋。
&esp;&esp;徐晨也常常震惊于她的潇洒。怎么说呢,一中里,没有人是不在乎成绩的。大家都是从初中里一路优秀上来的,就算是再叛逆表现得放浪形骸厌恶学习的人,都想要考出个好成绩。有时,与其说是放纵与迷茫,不如说是怕很努力了还是不能考得好,从而打碎了对自己的信心。也想让人觉得自己聪明有潜力,多得是说自己不学习晚上回去偷偷用功到两三点的同学。
&esp;&esp;而夏丹也是这样做的,课间跟学生闲聊时,明着说男生到了高三成绩就会突飞猛进,鼓励女生要不松懈地努力学习。
&esp;&esp;坐在他前边的宁清当然在乎学习,白天上课认真听讲、晚自习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徐晨不知如何精准形容,但好像她就能从这一套价值体系中脱离,并不在乎其中的每个人和每件事,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的人,在班级里就会显得很怪,格格不入。
&esp;&esp;然而宁清并不是徐晨所想那样豁达。道理很简单,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好相处与懒得计较,仅限于没惹到她。
&esp;&esp;而李慧,惹到她了。
&esp;&esp;高二上学期的期中考来得格外晚,兴许是期末要四市统考,本城教育局为了摸底,在十一月份安排了高二市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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