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听到笨蛋那两个字的时候,四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沉下脸去,差点爆出火花来,可是再听琥珀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下去,他们的脸色开始转青,然后变绿,最后相对苦笑。
他们果真是笨蛋!
“请问……”阿克敦吶吶地问:“什么是育苗?”
“育苗啊?我看看……啊,在这里!”琥珀指住书页。“先把种籽泡在水里,天热时三天,天寒时多几天,取出后盖上布保持潮湿,再过一两天,种籽就会长出细细的嫩根,再把长出细根的种籽均匀撒播在秧圃上,撒上一层细土,经过二十多天后就可以分束移种到田里去了。”
“好复杂。”达春喃喃道。
苏勒苦笑。“我们过去都在干什么?”
下巴抵在琥珀的头顶上,“插秧又是什么?”嘉珲问。
“哦!插秧是……”顿住,她往后仰起脸。“很多喔!我现在讲,你们记得住吗?”
嘉珲淡淡一笑,没说话,回答她的是达春,其他两人拚命点头附和。
“放心,你说得再多他也记得住,任何事他只要听过一回就忘不了啦!”
“真的?好厉害喔!”琥珀赞叹道。“那我继续讲啰?”
“你说吧!”
“好,那……插秧时要选风力较小的日子,以免秧苗受到风吹而摇动根部,第一步先到秧圃把秧苗铲起来拿到田里,然后一次横栽五丛,每一丛三到五株秧苗,栽入土中深度大约……”
屋外北风呼啸,冰寒刺骨,屋内口水潺潺,气氛热烈,琥珀说明了整整四天才把粮物部分说完,随后提出另一项建议。
“我们也来种一些果树如何?”
“这儿能种果树吗?”
“不试试哪知道。”
“好吧,那就试试吧!”
“那就挑李树、桃树和梨树吧,至于怎么种……”
这一讲又讲到了过年后,然后琥珀发现整个村寨里的人莫名其妙的都开始紧张起来了,特别是嘉珲,他不只紧张,更愤怒,整天板着一张冷峻的脸频频和苏勒、达春、阿克敦三人讨论某件很严重的事,但无论她怎么问,他们点滴口风都不露给她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不重要。”嘉珲故作淡然,并抢在她追问之前先追问她,“你有多久没来月事了?”
琥珀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种事,但仍是想了一下后做出回答。
“四个月了,怎样?”
“怎样?”嘉珲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居然问我这种话,四个月没来月事了,你难道没一点知觉吗?”
琥珀眨了眨眼,依旧一副茫然样。“什么知觉?”
“你……”嘉珲低眸看看她的肚子,再看回她的脸。“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啦?”琥珀开始不耐烦了。“什么事你就直说嘛!这样讲人家怎会懂嘛!”
嘉珲怔楞地注视她片刻。
“你娘……呃,不对,你娘老早就过世了,那就……那个什么苏老夫人,她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月信的事吗?”
“当然没有,”琥珀狐疑地看回他。“那种事是伺候我的丫鬟告诉我的,你问这干嘛?”大男人家问这种事好奇怪,他也来月事了吗?会不会太晚了一点儿啦?
“丫鬟?”嘉珲哭笑不得地摇头不已。“所以你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知道什么嘛?”
嘉珲又想叹气也想笑。“琥珀,你怀孕了。”
下巴猛然往下掉,琥珀震惊地张大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说我……”她低头瞪住自己的肚子。“我有孩子了?你的孩子?小娃娃?小家伙?小鬼头?”
“废话,不然还有谁?”嘉珲没好气地说。
又是好半晌没吭声,蓦地,她猛然抬头,“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满脸的怒意,忿忿的责问。
“这……”嘉珲啼笑皆非。“这种事你自己应该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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