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郎脸色一凛,“小时候的画像?”
程夏点点头,“里正爷爷出殡那天,我回家的时候身上带着伤,你还说我不该总是多管闲事。实际上,那天我救的人是微服私访的太子,赵德忠那狗官还自导自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救人戏码,他也就凭借这个,摇身一变从七品的小官变成了四品大员。我也是从刘文口中才知道那人就是太子的,他当时手里就拿着一幅画像,与今天衙差手中的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杨大郎听完,更沉默了一些,大道上人来人往,杨大郎让程夏上了车,然后调转方向往清献村走。
看来这阵子,他不能随意走动了。
没曾想时隔十多年,太子竟然还顾念着曾经的情谊,执意要来寻他。但是,不管太子是何目的,杨大郎不想现身,他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想一朝踏入京城,受他人摆布。
又回了清献村,到了竹舍,程夏竟发现田婶在门口等着。程夏赶紧开门将田婶迎了进去,“田婶怎么来了?”
田婶笑着指了指盖着布的篮子,神秘兮兮的将布揭开,看着程夏,“你田叔一定让我过来给你送自己做的衣架,说是太感谢夏丫头你了。”
程夏接过田婶递过来的衣架,仔细看了看,不由得一阵赞叹,这简直太精致了,比现代用的塑料或者不锈钢的好太多了,木质细腻,花纹繁复,雕刻技艺更是巧夺天工,这简直不像是能实用的衣架,更适合被收藏起来自己观摩。
“田叔真的太厉害了,这也太漂亮了吧。”程夏打心眼里觉得惊喜。
田婶谦虚的笑笑,“你田叔也就这点本事能拿得出手了。他听了你的话,直接去县城找了天佑杂货铺的掌柜的,结果我听他说是大老板跟他谈的,你田叔甭提多高兴了。”田婶将整个篮子推到程夏面前,里面少说有十几个花纹不同的衣架,“你田叔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这些,你可一定要收下。”
程夏客气的笑笑,“其实田叔不用这样的,我也就动了动嘴皮子,真的做出来还得靠田叔不是。”
“可不是这么说的,夏丫头啊,你真是随便说两句都能让我们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田婶真的太客气了。”程夏咧咧嘴,也太夸张了。
不过程夏还是提醒了一句,“田婶,咱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村里人一定要让田叔教给他们,那就坏了。”
“我晓得,”田婶赶紧点头,“你田叔现在都在我们自己屋里做,连程秋和大志都不让知道。”
程秋?程夏想到那日从田婶家离开的时候,程秋傲慢的态度和丝毫不把田婶放在眼里的样子,“田婶,程秋没有太过分吧?”
“哎,”田婶止不住地叹息,“摊上这么个祖宗,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先前公公还时常说她几句,让她收敛着点。后来公公去了,我和你田叔又不愿意多跟她说话,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程秋对里正爷爷是心怀怨怼的吧。哎,摊上这样一个儿媳妇,也真是家门不幸,“大志都不管管吗?”
“管啥呀,”田婶摁了摁刺痛的太阳穴,“大志已经不着家了,自打公公死了,他就一直在外面做工,怎么喊都不回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送走了田婶,程夏看着在一旁认真看书的杨大郎,盯着他好看的侧脸花痴了好一会,“太子这么寻你,定然就是顾念你曾经对他的帮助,或者,去了京城,你会有想象不到的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杨大郎笑着将书合了起来,回视着程夏,“我怎么觉得,是你一直想去京城呢?”
“呃,有吗?”程夏尴尬的抚了抚鬓角,很是无所谓的说,“我是觉得,邵家既然被平反了,太子又这么寻你,那你祖父和哥哥妹妹肯定也会被找回京城,你就算不挂念你祖父,难道对你哥哥和妹妹也没有丝毫的念想吗?”
杨大郎瞬间垂眸,良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程夏拍拍手起身,瞧着到晌午了,想喊着外面玩耍的小龙一起去做饭。结果刚出了门,就见程右慌张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二姐,你回家看看吧,娘被气醒了。”
“气醒了?”程夏拧眉,“又是奶奶?”
“不,不是,”程右不住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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