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曲落年也疯了,他,三天都没有回来了。
阿松起身去照照镜子,面如死灰,她洗了把脸,动作缓慢的收拾着自己,她需要出门了,假期结束了,明天还要上班,她不要在这里继续长夜无眠。
她需要回自己的家,回到有自己气场的地方,听自己的音乐、看自己的书和杂志、泡自己的茶与咖啡、去看看已与路一行彻底没有关系的自己的宠物cangbe、把自己装进浴缸里恢复四肢百骸的温度、喝一碗自己煮的粥……
她想可能因为自己赖在曲落年的家里,导致他有家不能回,她走了,说不定过几天她会在南玉口中听到他新的风流韵事,或最多几个月,他终于懒的费力躲着自己,说不定会看见他坐在咖啡馆的邻座做采访。
对,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眼睛里有波光在流淌,会忽然把波光向她传递过来,再一次邀请她加入他的某个谈话。
阿松忘不了曲落年第一次看向她的目光,脉脉含情却又十分随意。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三天没吃饭的脸很是清瘦,他曾对着自己这张脸一见钟情过,就是一霎那间的事,而自己得知自己也对他一见钟情却是第二次见面时候的事,他在人群中、在晚礼服美女的簇拥中,看见她并向她很开心的走了过来,然后她就跟他走了,她那天特别高兴能再碰到这个人,这才想起了初见时的那种钟情,她本就是个慢热的人。
但她亲手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为着对路一行遥远的怀恋,为着她以为一旦吻上就会回来的她的少年。
她对着镜子瑟瑟发抖了起来,原来多情的人最是无情,她连无情的彳亍都不如,她比一万个冷若冰霜的彳亍还要薄情寡义。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暗了下去,她发现进不了门,后来想起因为唐唐要来家里喂食cangbe,她改过密码。
翻找了和唐唐的聊天记录,输入新的密码。
进屋的那一刻,她绝望的想,好了,曲落年不可能来过这里,他连新的密码都不知道。
为了能不仅仅是换个地方陷入痴呆,阿松决定收拾一下许久没回过的家。
她先走到cangbe跟前看它,唐唐并没有夸口,cangbe活得有滋有味,看着久未露面的主人一会儿,觉得无趣,自行爬开了。
随后阿松去煮了粥,然后泡了澡,洗完澡喝粥时,她才发现茶几上有张字条,她的心砰的跳了一下,她想,是曲落年的字条,他要向她说分手,他们之间玩完了,一定是这样。
犹豫了一下,又快速伸手抢过字条,上面的字清瘦且没有太大的力道,她看了好一会,又读出声来,才终于明白字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阿松姐姐,截止xx月xx日,我已来你家中喂食过cangbexx次,结工资时以此为证。
写xx的地方已被划改过多次。
阿松下意识的想,应该列个日期表的,列个日期表多好。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心里知道,自己的情绪崩溃了,她在失去少年路一行时曾经经历过一次,她一边害怕这种经历,一边更大力的哭着。
她心底想着,不能就这样哭下去,不能,这是很难停止的,必须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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