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清楚才是!”吕子良一把抓住了魏云杰的手,苦口婆心劝道道:“你还年轻,须当知道生命难仁可贵――你这一去可能就没命出来了啊!”
“我个人死不足惜,可边关还有千千万万的弟兄正跟辽人浴血奋战,他们缺衣少食,都在苦苦等着朝廷的救援,等着我给他们带去好消息……”魏云杰一想到那些生死与共的弟兄们,心中便激起无限感慨。
“你要三思啊?”吕子良再一次劝道。
猛地吸了一口气,魏云杰不再说什么了,他一脚踹开吕子良便迈着大步走进了宫门。而夏德全呢,被魏云杰的手臂紧紧夹着,悬在半空之中,拼命挣扎着,鬼哭狼嚎,叫声不断,但也丝毫不起作用。因为魏云杰刚刚亮过金牌令箭,那些原本跟着夏德全气势汹汹地杀奔而出的禁军也不敢敢乱动,他们只得眼睁睁看着,慢慢地退到了一边……
有人闯宫之事在皇宫里迅传开,也就在魏云杰夹着夏德全闯进宫门之时,便有小太监急报禀了真宗皇帝赵恒。听闻来人是北贤王帐下偏将,又听闻来人是拿着先皇御赐金牌令箭来的,赵恒自然不敢怠慢,立即撇下娇滴滴的仪贵妃,摆驾御书房。上了龙辇,他忙又吩咐小厮太监传诏闯宫之人到御书房觐见。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赵恒坐在偏厅的暖炕上,他绷着个脸,没有一丝表情。暖炕两边,各有四个宫女和四个太监直立立地站着,半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在赵恒刚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之时,夏德全突然跑了进来,他“扑通”一声跪下便急着报告:“皇上,北贤王帐下的一个小将闯进宫来了,非说要进您不可,还把奴才给挟持了……”
“行啦,德全,你就别在朕跟前哭你的猫尿了,你的事朕都知道了!”赵恒慢悠悠地说着话,又端了杯子喝起茶来。待把茶杯轻轻放下,他忙又问:“你这狗奴才还不赶紧给朕起来,那闯宫之人呢?听说他是北贤王派来了,还带着先皇御赐的金牌令箭――他人呢?”
夏德全立即爬了起来,挥着衣袖抹了两把猫鸟,应道:“回皇上的话,那人正在御书房门外候着呢!”
“那还不快传啊!”赵恒催道。
“是、是,奴才遵命!”夏德全领了皇命,急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魏云杰走进了御书房,俯身跪下,他便高声呼道:“北贤王帐下偏将魏云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尽管是第一次觐见圣驾,但魏云杰并不感到怯场,心中镇定自若。
赵恒道:“平身吧!”
“谢皇上恩典!”魏云杰连连三叩拜,方才起了身。
赵恒道:“魏将军,你从边关赶来,一路风尘仆仆,幸苦了呀!”
魏云杰道:“末将身为军人,为朝廷办差,不敢言苦!”
“好!”赵恒一拍手,叫道:“不愧是北贤王帐下的猛将,是个顶天顶地的男子汉!”
魏云杰忙道:“末将是奉北贤王之命前来……”
“不用说了,朕已经知道你的来意。”赵恒忽然打断魏云杰的话,问道:“你快跟朕说说,西线战事如何?北贤王如今安好?”
“请皇上放心,北贤王一切安好,只是――只是边关告急,北贤王特命末将来向圣上求援……”魏云杰心中急如星火,但皇帝垂询,他还是得恭恭敬敬回答。
“如此,甚好,甚好!”突然间,赵恒一下子站了起来,又问:“那西线战况究竟如何?”
“末将这有北贤王呈给圣上的奏本。”魏云杰忙从怀里掏出了奏本,接着又道:“――边关战况相信王爷已在奏本上说明了,请圣上过目!”
“好,好,快点给朕呈上来!”赵恒急道。
说话间,站在一旁的夏德全慌忙从魏云杰手上接过了奏折,递到了皇帝跟前。接过奏折,赵恒往暖炕上一坐,随手便打开了,奏本内容如下:
微臣赵元丰于千里之外叩拜吾皇万岁:
日前,辽人进兵甚急,微臣驻守黎城,与辽人对垒厮杀已过五日。虽死伤无数,但城池亦未有失,实乃圣上天威之所佑。然微臣兵寡将少,又粮草急缺,实在难以为继,特遣帐下偏将军魏云杰携奏本进京,祈盼圣上援兵及粮草,以解我边关将士燃眉之急。微臣赵元丰再次叩拜!
“唉,看来形势不容乐观,这都怪朕呀!――朕真是愧对先帝,愧对千千万万的百姓啊!”读罢北贤王的奏本,赵恒禁不住叹道。
“启禀圣上,”魏云杰心中着急,赶忙拱手作揖道:“现在不是您唉声叹气的时候,赶紧派遣援兵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魏云杰,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呀,竟敢说皇上的不是!”夏德全仗着就在皇上跟前,不免狐假虎威起来,指着魏云杰的鼻子便破口大骂起来。他的声音大,感觉不像是太监喊的,让人听了很怀疑他净身之时是不是没有被阉干净――是不是还要再补上一刀两刀?
“德全,你才放肆,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啊?”赵恒眼睛一扫,立即喝道:“――给朕滚到一边去!”
“皇上请息怒……是奴、奴才多嘴了……”夏德全连连给自己扇了几个耳刮子,赶紧退到边上去了。
又瞪了夏德全那厮阉宦一眼,赵恒轻声叹了一下,不觉又嘀咕道:“这次辽人大举南侵,兵分东西二路,好在西线有北贤王拒敌,使得辽人的铁蹄没有肆意南犯,朕这心里头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说话间,赵恒猛然在自己的胸口上重重地锤了几下,又道:“北贤王能够坚守这么久,实乃不易啊,怪就怪朕没能考虑他的难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还有那些个老臣,朝堂之上尽说西线有北贤王驻守必定万无一失。朕也是一时胡涂,错信了那些老家伙,这才没有及时兵驰援北贤王,而是火增援东线了。都怪朕一时胡涂啊,哪怕给北贤王拨去三成的兵力,朕料想那辽人也未必敢这般肆无忌惮……胡涂啊,朕真是胡涂啊!”
适时,魏云杰忙又提醒道:“皇上,您不要过于自责,要怪只能怪辽人狼子野心,妄想灭我大宋!――事态紧急,还请皇上派援兵吧!辽人分东西二路大举进犯我大宋,东线尚有五七座城池和关隘可作回旋,然西线就不同了,除了一小小的黎城之外,真定府便是最后一道屏障了。为了防守真定府,北贤王早在辽人入侵之初就做下准备,只是兵马粮草不济,愈显得艰难了。请圣上兵救援,倘若真定府有失,辽人的铁蹄将横行无忌,一路直指汴京城下。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大宋危矣!”
不知怎地,魏云杰的一席话让赵元丰不?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