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秦氏在祖母的药里下了地聪子,若不是祖母有所防范,又被我的丫鬟瞧出,怕是四叔再也瞧不见清醒的祖母了!”
阮一鹤吃了一惊,问道,“那现在呢?”
阮云欢抬头,认真向他注视,说道,“祖母是何等样人,若不是投鼠忌器,岂能被那妇人所治?”
阮一鹤脸色一白,黯然道,“都是我这做儿子的连累母亲!”
☆、第82章 谁是这庄子的主事
阮云欢道,“如今整个相府,秦氏一手遮天,祖母又顾忌四叔,才不得不受她所制,如今只能先问问四叔,究竟是什么把柄,再想法子!”
阮一鹤点了点头,咬牙道,“五年前那桩事,本就是秦家的陷害。”当下将五年前的事细述一回。
原来,当年秦家三子秦胜成初任平邯府都督,便逢一次战乱,刚刚调任兵部员外郎的阮一鹤便充当了一回押粮官。但不知为何,明明点的齐齐的军晌,在平邯府入库的时候,平白少了十万两。贪墨军响,那可是死罪啊!
惊慌之下的阮一鹤不知该如何是好,求秦胜成看在亲戚一场手下留情,秦胜成便逼他签下一纸认罪文书,才答应将此事压下。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与我一同押粮的副将,根本是秦胜成的心腹,那十万军晌,恐怕便是他捣的鬼。”阮一鹤的声音里,有一些疲惫。
“他们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四叔!”阮云欢点头,皱眉道,“只是秦家既与阮家联姻,为何要这么做?”
“恐怕与江夏王有关!”阮一鹤冷笑一声,说道,“那年,我曾奉旨前往江夏巡察,曾无意撞到江夏王世子秘密练兵。”秦家的嫡长女秦丹青,便是江夏王世子妃。
“嗯,江夏王有反心!”阮云欢点头,语气极为肯定。
阮一鹤吃了一惊,失声道,“云欢,你怎么知道,难道是老侯爷……”
“外祖父久不问世事了!”阮云欢摇头,将话题转回,问道,“后来呢?”
“后来……”阮一鹤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本想除掉我,但因我是奉旨前往,怕引起皇上怀疑,便没有动手。回京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听说平邯州暴乱,秦胜成急报讨要粮草,殿上便有人推举我前去送粮。我不过是在京中呆了一夜,第二日便又赶往平邯府。”
“于是便有了贪墨军晌的事!”阮云欢点头,问道,“军晌凭空消失,四叔就没有起疑?”
阮一鹤叹道,“江夏王的事,我并没有将他们和秦家联系起来,何况大家都是姻亲,又谁比谁亲厚,哪里知道,竟会中他们圈套。”
阮云欢想了想,皱眉道,“那他们胁迫四叔也就罢了,怎么又牵扯上祖母?”
“想来是秦氏的主意!”阮一鹤苦笑道,“秦氏生了云乐之后再没动静,你祖母担忧子嗣,便劝说你爹爹纳妾!”
“原来如此!”阮云欢点头。
“这五年来,不管我调任何处,都受到秦家胁迫,也不知暗中替他们做了多少肮脏勾当,若不是想着你祖母,我……我……”阮一鹤脸色青白,额角青筋崩现,眼底却全是无奈。
阮云欢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四叔落在秦家的把柄,便是那张认罪的文书?”
“不!”阮一鹤摇头,颓然道,“这些年,我替他们做的每一件事,他们都记录在案,还有我的签押。我以为……以为替他们做些事,他们便会放过我,可是……可是……”
“可是却越陷越深,不能自拔!”阮云欢叹气,问道,“四叔,你可还能记住都做过何事?”
“记得!”阮一鹤点头,苦笑道,“我就是想忘,他们也不容许我忘记!”
“四叔手里,可有相应的证据?”阮云欢接着问。
阮一鹤微一迟疑,终于点头道,“有,只是……若是拿了出来,未必掰得倒秦家,首当其冲的,却只能是我!”
“嗯!”阮云欢点头,说道,“秦家树大根深,不能急于一时,我们如今只能设法令四叔不再受制于秦家。若是四叔信得过云欢,可能将证据交给云欢?或者,抄录一份也可,云欢只想知道,究竟都是何事?”
阮一鹤一怔,垂头瞧了下她的手腕,心中念头电闪。如果不是得老夫人亲手将镯子交给她,她断断不会想到拿这么普通的一只镯子来当信物,当下将牙一咬,将心一横,点头道,“母亲信得过你,我自然也信的过你!”或者,这是最后一搏的机会。
阮云欢点头,说道,“我再来不便,两日后,宋文杰上门来取浮票,请四叔将东西一并交了给他!”
阮一鹤迟疑道,“此人可信?”
阮云欢淡淡点头,说道,“四叔放心!云欢知道轻重!”以后的事她没有办法预料,但是此刻的宋文杰,断断不会起贰心。
辞别阮一鹤,阮云欢第二日便出城去了离江州府十里之外的田庄。早一天前来的甘义、罗大虎迎了出来,引路往庄子里去。
白芍掀起车帘,但见大片大片的田地,稀稀疏疏的长着各种值物,空气里有一些腐朽的气息,不由皱眉道,“小姐,这田庄为何这样?”
阮云欢瞧在眼里,也是不禁皱眉。虽然今年江州大旱,但因靠着一条湄江,农田也不至于荒芜至此。车侧的罗大虎听到,说道,“大小姐,这田地虽然受了旱,本来也不至如此,瞧这样子,也就最近一个月来没有好生照料,眼瞧着庄稼快要成熟,当真是可惜!”说着连连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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