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出卖了他们,悄悄地在火山中铸造了统御众戒的至尊魔戒,但赛勒布理鹏即时发现了他的阴谋,将他所打造的三枚戒指隐藏起来;接着就掀起了战争,一时之间大地被战火所蹂躏,摩瑞亚的大门也从此封闭。
然后,他细述在历史上魔戒颠沛流离的过程;由于这段故事已经在前面提过了,因此在这边就不再引用爱隆引述自他渊博历史知识中的资料了。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中间充满了阴谋诡计和勇敢牺牲。虽然爱隆尽可能地长话短说,但等到他说完之后,太阳早已高挂天空,清晨也在他的话声中结束了。
他也提到了努曼诺尔的辉煌和崩溃,以及人皇越过深邃的大海,乘着暴风的翅膀回到中土世界的历史。伟人伊兰迪尔和他的两名儿子埃西铎和安那瑞安都成了史上著名的明君;他们在亚尔诺创建北方王国,在安都因河口的刚铎创建南方王国。但魔多的索伦起兵攻打他们,伊兰迪尔和吉尔加拉德筹组了人类和精灵的最后联盟,大军齐聚亚尔诺。
说到这里,爱隆暂停片刻,叹了口气,“这让我又回想起他们旗帜鲜明的样子,”他说:“我当时不禁想起了远古时候贝尔兰大军的鲜衣怒马,(译注一)当时聚集了那么多勇猛善战的贵族和将领,但那还是比不上山戈洛坠姆(译注二)被攻破时的战阵气势,精灵们那时以为邪恶已经永远被消灭,但其实并非如此。)
“这些你都记得?”佛罗多吃惊之下竟然失态地大声将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可是我以为,”当爱隆转过头来时,他结巴地说:“我以为吉尔加拉德的亡故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的确是,”爱隆面色凝重地说:“但我的记忆可以远朔至远古时代。埃蓝迪尔是我的父亲,他是在贡多林陷落之前出生的;而我的母亲则是迪奥之女,迪奥是露西安和多瑞亚斯之子。我看过了西方世界在三个纪元中的起起落落,许多的败亡,许多毫无意义的胜利。”
“我是吉尔加拉德的先锋,和部队一起进发。我也参与了在魔多黑门之前的达哥拉之战。由于吉尔加拉德的神矛和伊兰迪尔的圣剑,我们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埃格洛斯和纳希尔是无人能抵抗的神兵利器。我亲眼目睹了在欧洛都因山坡上的最后决战;吉尔加拉德战死,伊兰迪尔阵亡,而纳希尔圣剑断折于他的尸体之下。但最终索伦还是遭遇了败亡,埃西铎利用圣剑的碎片砍断了索伦的手指,并且将魔戒占为己有。”
一听到这段话,那陌生人波罗莫插嘴道:“原来这就是魔戒的去向!”他大喊着:“即使南方王国曾经知道这段故事,也早就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我听说过那位我们不愿以其名称之的无名者所拥有的统御之戒;但我们相信这魔戒已经被摧毁在他的第一个领土中,原来是埃西铎拿走了!这真是出人意料!”
“唉!是的,”爱隆说:“让人十分惋惜的是,埃西铎的确拿走了魔戒。我们当时应该立刻将那魔戒丢入欧洛都因的火山口中,在它被铸造的地方摧毁它!但那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埃西铎的行为。在那场最后的总帅决斗中,他是人类唯一的幸存者,而吉尔加拉德身边也只剩下我和瑟丹两人,但埃西铎当时听不进我们的劝说。”
“‘我要将这当做纪念我父兄的宝物。’他说。因此,不管我们到哪里,他都将它视若珍宝。但不久之后,他就被这戒指出卖,死在战场上。因此,在北方王国中,他们都称呼魔戒为埃西铎克星。但,和他可能遭遇到的命运比起来,死亡或许还是比较幸福的。”
“只有北方的居民知道这事态,而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波罗莫,难怪你从来不曾听过这故事。从格拉顿平原的废墟中,只有三名幸存者跋涉过千山万水回到文明世界。其中一名是欧塔,他是埃西铎的随从,也是圣剑碎片的携带者。他把这碎片交给了瓦兰迪尔。由于出征时瓦兰迪尔还只是个小孩,因此他被留在瑞文戴尔。从此,断折的纳希尔圣剑失去光芒,至今未曾重铸。”
“我是否认为最后联盟的胜利毫无意义呢?并非完全如此,但它并没有达成真正重要的目标。索伦被杀死了,但并未被消灭,他的戒指失落了,但并未被摧毁,邪黑塔被击垮,但它的础石并未被破坏,因为这些都是由魔戒的力量所建造的,只要魔戒一日不毁,高塔就会永续存在。在这场战争中,许多的人类和精灵,以及他们的盟友,都战死在沙场上。安那瑞安战死,埃西铎被杀,吉尔加拉德和伊兰迪尔也灰飞烟灭。人类和精灵之间再也不可能结盟,因为人类不停地繁衍,而精灵却逐渐减少,双方渐渐疏离,从那之后,努曼诺尔的血统开始淡薄,他们的寿命也大为减少。”
“在格拉顿平原的屠杀之后,西方皇族的成员逐渐减少;他们位在伊凡丁湖旁边的阿努米那斯城也化成废墟。瓦兰迪尔的后裔则是搬迁到北冈高坡上的佛诺斯特,现在该处也已经砖瓦不存。人们称呼该处为亡者之堤,害怕得不敢靠近。因为亚尔诺的居民不停减少,敌人们将他们鲸吞蚕食,王位就这样灰飞烟灭,化为青山荒冢。”
“在南方的刚铎王国则繁衍兴盛,它的光辉闪耀了一阵子,让人回想起努曼诺尔陆沉之前的盛况。人们建造了高塔和堡垒,开挖出航行大船巨舰的港湾;无数个种族都敬畏人皇的有翼皇冠家徽。他们的主城是奥斯吉力亚斯,星辰堡垒,大河流穿堡垒的正中央。他们还建造了米那斯伊希尔,升月之塔,就位在黯影山脉的东坡上。而在白色山脉的西方山脚下他们打造了米那斯雅诺,落日之塔。在那里,国王在宫殿中种植了一株圣白树,这株植物的种子是当初埃西铎越过大海带过来的,而原先的树木又是来自于伊拉西亚,在那之前则是在来自于上古时代的极西之地。”
“但是,在那段纷扰的日子中,安那瑞安之子梅兰迪尔过世前没有留下任何的子嗣,因此王室的血脉断绝,圣白树就此枯萎。努曼诺尔的血统开始和凡人的血统混杂在一起。接着,监视魔多之墙的人们松懈下来,许多妖物悄悄地潜回葛哥洛斯。很久之后,魔物突然大举出动,攻下了米那斯伊希尔,将它诅咒成一个恐怖的地方,现在被称做米那斯魔窟,邪法之塔。接着,米那斯雅诺被重新更名为米那斯提力斯,守卫之塔。两座城市陷入永不止休的征战中;在两者之间的奥斯吉力亚斯,则在战火中化为废墟,邪恶的势力在其间游走。”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许久,但米那斯提力斯的王族依旧奋战不懈,替我们阻挡敌人的力量,保护亚苟那斯到海之间的通道畅通。现在,我能够告诉你们的故事已经快到了结尾,因为在那段时间中,埃西铎的统御魔戒逸出历史的轨迹之外,而另外三只权能之戒终于可以不受它的力量影响。但,现在,三只权能之戒又再度陷入危机之中,因为我们很遗憾地发现;至尊魔戒已经再度现世,至于如何找到这魔戒的过程,我就交给其他人,因为在这之中我并没有出到什么力量。”
他一停下来,波罗莫就立刻抬头挺胸,自豪地站起来。“爱隆大人,请容我发言,”他说:“先让我告诉诸位有关刚铎的局势。因为在下正是来自刚铎,能让各位知道当地的情势绝对对诸位有利。因为,我想,在座只有极少的几位知道该处所发生的事情,也因此,你们也不知道万一刚铎失守,你们所面临的处境为何。”
“别认为刚铎的土地上努曼诺尔的血统已经淡薄,也别认为前人的自尊和骄傲已经消退在历史中。在我们的牺牲奋斗之下,东方蛮族依旧被压制得无法随意入侵;魔窟的邪气也在我们以身为盾的封印之下无法扩散。因此,我们的背后,亦即是整个西方,才能够维持和平和自由。但是,万一河口的通行权被攻下了,又会怎么样呢?”
“让人担忧的是,这一刻或许不远了。无名的魔王已经再度转生。狼烟再度从被我们称做末日山的欧洛都因山脉中升起。黑暗大地的力量不断增长,我们只能咬牙苦撑。当魔王回归之时,我们的同胞从伊西力安被驱赶出来,眼睁睁地放弃河东方的美丽家园,但我们依旧在该处派驻重兵,不停地骚扰敌人。就在今年,六月时分,魔多突然之间派遣大军来攻,我们遭逢了前所未有的惨败,我们寡不敌众,因为魔多这次和东方人以及残酷的哈拉德林人结盟,但真正让我们遭逢败绩的不是因为数量上的差异,而是我们感应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有些人说他们看得见这些力量;在月光下就像是一名巨大的黑衣黑 骑士,他们所到之处,敌人尽皆化做嗜血的狂兽,而连我们最勇敢的勇者都感到脊背生寒;人马纷纷让道,就此溃不成军。我们的东方军团只有极少数的人躲过这场大屠杀,他们摧毁了奥斯吉力亚斯废墟中的最后一座桥梁才得以逃出生天。”
“我就是负责镇守那座桥梁的守军,眼睁睁地看着那座桥梁在我们脚下被摧毁。我们用尽全身力气才泅泳上岸,只剩下我和弟弟以及另外两名士兵。即使遭遇这么重大的打击,我们依旧奋战不懈;勉强守住了安都因河西岸的所有据点。我们所护卫的居民如果有一天知道我们所做出的牺牲,都应该称赞我们;就算有口头的称赞却不会有任何实质的帮助。至今,只剩下洛汗国的骠骑兵团,会在我们有需要的时候前来援助。”
“在这黑暗的时刻,我越过重重险阻,只为了见到爱隆一面。我单枪匹马地旅行了一百一十天,但我寻求的不是战场上的盟友。爱隆的战力强在他的睿智,而不是他的武器。我是来寻求一段诗文的指引。因为,在那突如其来的袭击之前,我弟弟作了一个梦;在那之后,他又作了同样的梦,我也进入了一样的梦境。”
“在梦中,我发现东方的天空被乌云笼罩,雷声隆隆作响,但在西方还有一道苍白的光芒闪烁着,从光芒中我听见了一个遥远但清晰的声音大喊着:”
圣剑断折何处去:
伊姆拉崔之中现;
此地众人将会面,
齐心胜过魔窟殿,
该处必有迹显现,
末日将临无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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