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他在的时候,不必惧怕失去。
“所以啊,必须好好活下去才行。”吃掉最后一块饼,兰澈自言自语嘟囔一句。
无名刀客瞥她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继续倚在窗边把玩手中一把短刀,时不时透过窗子往外看。
兰澈曲起掌心,把手里的烤饼残渣一股脑倒进嘴里,心满意足长舒口气:“大叔,我吃饱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沟通一下了?”
“聊什么?”无名刀客漫不经心。
“首先,出于礼貌,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无名刀客顿了一下,想了想,道:“无名。”
兰澈大翻白眼:“我说大叔,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信任吗?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怎么就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呢?”
“吴铭,我就叫吴铭。东吴的吴,铭记的铭。”
“什么鬼名字?”兰澈一脸不屑,“凡是我不会写的字,肯定都不是好名字。”
一身黑色劲装的吴铭没有理她,继续擦拭短刀。兰澈大概觉得没趣,从榻上爬下,端了把凳子坐到吴铭身旁,全然没有半点畏惧惊慌——不知为什么,她从吴铭身上感受不到恶意或是杀意,哪怕她还记得当初被他扼住喉咙时难以忍受的窒息感,却还是觉得,能在天寒地冻的北方遇见熟悉的人而不是郁邪,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作为一个流浪多年的乞丐,她对危险有着直觉般的敏锐。
沉默着擦亮短刀后,吴铭似是有些无聊,终于断断续续回答了一些问题。
“别以为我跟你是一伙的,老子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看到桌子上那两张银票没有?那就是金主给的定金,要求是看好你,之后向祈王证明你在我手里。”
兰澈本想问他要怎么证明,忽而又想到吴铭与温彧以及祈王的关系,隐约明白了什么。
当年吴铭行刺失败却重创了温彧的自信,那之后温彧离开祈王隐姓埋名进入大理寺当一个小狱卒,为的大概就是看管吴铭,确保他不会再去行刺祈王。那天她打破了温彧的禁忌,主动与吴铭攀谈,还险些被他袭击,所以温彧是知道的,吴铭认识她。
如果单单是认识,吴铭的单方面言辞还不足以令人信服,但若是在她离家出走又不幸失踪的消息传出后呢?知道她失去行踪的温彧也好,祈王也罢,甚至是楼明夜,他们会怎样想?
显然,他们会对吴铭的话深信不疑。
“我说,吴大叔,究竟是谁花钱雇你做这事的?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兰澈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连累那些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为此,她很快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行动起来,那就是说服。
“我家主子很有钱的,只要你放我走,或者你送我回去也行,我家主子会给你更多的银子,你看成吗?你要是嫌远的话,把我送到燕郡郡城也行啊,我认识燕郡王,他也很有钱的!”
吴铭沉默半晌,淡淡斜了兰澈一眼。
“钱,我不在乎。接这个任务,是为了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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