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彧委委屈屈收起情圣脸,正襟危坐,表情极不自然地装严肃:“阿瓷姑娘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刚才好像提到个书生?”
胡枝收起笑容,点了点头:“有天阿瓷姐接了一位陌生贵客,一掷百两只为听阿瓷姐独奏一曲。往常阿瓷姐一曲至多不过半个时辰时间,那天却很久没有出来。我担心阿瓷姐忘了后面还有一位客人便去提醒,谁知……谁知推开门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贵客身影?只剩下阿瓷姐孤零零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这也太狠毒了!就没人去追查那个客人吗?!”温彧怒道。
“查?去哪里查?本就是陌生的新客,又没几个人见到,想要画张像出来都记不起长什么样子。可怜阿瓷姐刚刚给了朱生银子让他来为她赎身——对了,朱生是到长安求学的一个书生,三年前怀才不遇到鱼雁楼买醉,与阿瓷姐一见钟情,二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兰澈似乎捕捉到什么信息,眉头一皱:“如果是关系好到私定终身的地步,阿瓷那卷书为什么不给那书生?说得不太中听些,你毕竟只是青楼的大丫头,接触外人的机会远不如那书生多,交给你实在没道理。”
“这……”胡枝有些犹豫,迟疑道,“我总觉着阿瓷姐应该也给了朱生一份。之前我见阿瓷姐在房中抄书,一样的书有两份,其中一份在我手里。阿瓷姐死后我去收拾她的房间,并没有发现另一卷,想来是被朱生拿走了。”
“朱生拿走那卷书,是在阿瓷出事前还是出事后?”
“好像是出事前……怎么,你怀疑朱生出卖了阿瓷姐?”胡枝倒吸口气,脸色苍白,“不可能,朱生跟阿瓷姐在一起三年了,他不会害阿瓷姐的!”
“会不会,只有他自己知道。”温彧不冷不热道。
兰澈托着下巴想了想,啪地一拍温彧肩头,可怜的温彧猝不及防又被酒呛到。
“胡枝姑娘,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那卷书交给我,这件事我替你查,行吗?”难得地,兰澈认真正经。
胡枝点点头:“你随我回鱼雁楼取吧。”
“嗯,”兰澈揉了揉胳膊,嘶嘶吸着凉气,一脸苦恼,“正好去你那里换下衣服,穿这身回去,我会被陆伯当鸡崽子给剁了。”
在兰澈看来,胡枝显然就是那位楼明夜奉命寻找的人。她回去后会告诉楼明夜这个消息,但不打算先透露胡枝姓名,如果楼明夜执意按照睿王指示杀人灭口,她宁愿违抗一次主子的命令,也不想让胡枝这样有情有义的姑娘枉死。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道关卡要过。
取回旧衣衫后,胡枝带兰澈和温彧从后门悄悄进入鱼雁楼,径直来到胡枝起居的小房间。兰澈把二人赶出房间独自更换衣衫,无意中发现刚才摔倒时撞到的手肘豁出了一条小伤口,流出的血将崭新袍子染红一片。
兰澈心疼得不行,光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血迹洗掉,一时忘了外面还有人等着。而等得不耐烦的温彧两次敲门兰澈都没听到,他误以为兰澈出了什么事,大惊失色猛地推开房门——
“……”
“……”
上身除了几圈白布包裹胸口外寸缕未着的兰澈,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抄起小板凳,嗖地朝温彧脸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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