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杨丛跟宴好开视频,给他看自己一腿的蚊子包,非常的状况,密集恐惧症看了会眼疼。
杨丛凑在摄像头前,哇哩哇啦地跟宴好诉苦。
“妈的,我被我爸坑惨了。”
“看得出来。”
“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能不能?”
“晒黑了啊,跟夏水一个色。”
“我比她高级多了好吧,我是古铜色,她是煤炭色。”
“……”
“好好啊,乡下真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我跟你说我这大半个月都干了什么。”
杨丛苦哈哈地掰手指头,“割稻子,赶鸡,捉泥鳅,摸鱼,捞河蚌……我还喂猪了,卧槽,你能想象那画面吗?我他妈竟然有一天给猪喂食。”
宴好听得直乐:“挺丰富多彩。”
杨丛翻白眼:“那你来。”
宴好冲他微笑:“不了,我喜欢简单点。”
杨丛:“……”
“乡下没电脑,哪家都没有,我这是坐着拖拉机来县里找的网吧,唯一一个有摄像头的就我这台,太他妈破了。”
杨丛骂骂咧咧,给宴好看他手上的一堆小口子:“割稻割的,惨吧。”
宴好:“惨。”
“哥们,知道我这段时间体验到了什么吗?”
杨丛喝两口王老吉,特沧桑地来了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皆辛苦。”
宴好一脸嫌弃:“我关视频了。”
“关屁,我找你有正事!”
杨丛扑到电脑屏幕前,“别关啊!”
宴好看杨丛脸上之前磕伤留下的疤,心想他真的是衰,这疤完全就是在时刻提醒他,曾经多傻逼。
“你是不是吃多酱油了?”
杨丛弄着网吧的耳机线:“什么?”
宴好凑近点看,眉心拧了一些:“脸上的疤怎么还这么深?”
杨丛扯起一边的嘴角哼笑:“老天爷看我太帅,嫉妒了呗。”
宴好记得江暮行额角那块疤就很淡:“能好吗?”
杨丛吊儿郎当:“尽人事,看天命。”
宴好后坐点:“视频还是关了吧,我就不打扰你数蚊子包了。”
“能好能好,”杨丛一秒变正经,“就是我换药那会没怎么注意,恢复的一般般,褪疤的时间要长点。”
完了又贱起来:“好哥,谢你关心,朋友一生一起走啊。”
宴好起一身鸡皮疙瘩:“正事还说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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