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声?”他突然问道。
“我姓焦,名冰娘。”
“嚼槟榔?”他皱眉,“这是哪门子姑娘家会取的名宇?”
她强压下抗议,“你以前总说我的名字很美的。”
他蹙眉沉吟,“看起来在那半个月里,我不单是中了蛊,连脑袋也出了问题。”
真是太太太……失礼了!冰娘紧紧抓住裙子,强忍住怒气,“焦,我姓焦,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焦,冰娘,冰雪聪明的冰,问候你娘亲的娘。”
“你骂脏话?”他震惊的看著她。
这顶多叫粗话,他还没听过她“出口成脏”的功力呢!
冰娘急急低垂下视线,表现出温婉的模样,“相公,你的思想真邪恶,我明明就是问候婆婆的意思,你怎么可以胡乱冤枉我?”
他一怔,“噢,对不住。”
他不该误会一个姑娘家会口吐如此粗鲁的话来。
她满意地点点头,“我原谅你。好了,这表示我可以住下来了吗?”
“是,但……”他犹豫起来,“虽然你说我们是夫妻,但是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
“所以怎样?”她强忍著打呵欠的冲动。
一路上翻山越岭、餐风宿露,好不容易可以吃了一顿饱,而且又坐在这么柔软的绣垫上,再加上心情放松,她觉得眼皮好沉重、好沉重,已经快控制不住频频掉下来。
“我想,我们还是先当名义上的夫妻,你觉得如何?”他小心翼翼地提议。
话一出口,从军突然痛恨起自己,他此刻就像个不敢认帐的大混蛋。
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点头,“好哇,那最好了。”
他才刚刚要松口气,却顿生疑惑,“嗯?”
冰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脸迅速地涨红,“啊……我是说……我虽然很想跟你恩爱厮守……但……但是在你什么都还没想起来以前,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毕竟……这样对你不公平……爱你就是要依顺你……我就是这个意思。”
从军盯著她,眼神温柔了下来,“谢谢你,为了我们好,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不用太努力——”她的嘴巴又闯祸了,急忙补救,“呃,我是说……我不希望你太辛苦,有空的时候想个两下就好了,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最好是什么都不要想起来,阿弥陀佛。
从军总觉得他的“妻子”有点怪怪的,可是也说不出哪里怪……管他的,反正这阵子扎手头疼的大问题,有这个天外飞来的妻子出现,就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只要等到适当的时机向皇上提起此事,然后再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一切就完美无缺了。
一想到可以不必在“送去和番”和“毁番灭邦”之中选一个,他就觉得太幸福了,至于其他的问题对他来说统统都是小意思。
从军释然地笑了起来。
只是他心底深处还是隐隐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他有了一个妻子,虽然长得又乾又瘪、又小又丑,但只要能跟皇上交差,他一点都不介意。
虽然跟全将军府上下人等介绍冰娘就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时,足足吓掉了一、两百人的下巴,但他还是一点都不介意。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个妻子来得太及时了,就算他一点也记不起到底是怎么有的,那也不打紧。
将那个长得像大婶的“妻子”丢给一票婢女处理后,从军愉快地回到书房处理他最爱的公事。
直到听见外头传来乒乒乓乓的摔倒声,而且还为数不少时,他才勉强将双眼从公文上抬起。
“外头怎么了吗?”他问著守在门口忠心耿耿的副将狄惊。
狄惊没有回答,整个人僵在门口连动也没动。
怎么了?难不成突然有山魈还是妖怪经过将军府吗?否则为何连曾经单刀劈杀过两百头恶狼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狄惊,都惊吓得动弹不得?
他心一动,闪身迅捷地冲至书房门口。
他终于看到了来人,却在刹那间呆愣住了。
绛紫色的宫裳衣袂翩翩,完美地裹住纤细小巧的身段,乌黑如缎的青丝绾成了微斜的绣球小髻,以一柄紫金苹花簪别住,雪白柔嫩的鹅蛋脸上,弯弯的黛眉和如星星般闪亮的美眸正对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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