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时候,温鹤庭从茶室走出来了。
他似乎觉察出来气氛有点不对,笑问:“怎么了,小宁樨?”
“我在问温叔叔借青杏堂自习。教室太吵,我一个人在家,容易走神。在这里温叔叔和小园都可以监督我。”听听这漏洞百出的借口,一个人不行的话,不可以和苏雨浓结伴吗?难怪温岭远不答应。
温鹤庭笑说:“二楼通常不都空着吗?你去那儿。高考只剩半年了吧?有奋斗的劲头是好事。”说完,朝洗手间去了。
宁樨有一个瞬间不敢看温岭远,她觉得自己太卑鄙,利用温鹤庭对他施压。
温岭远笑了笑,“如果不嫌晚上看诊会吵闹的话,二楼你就用吧。”
仿佛刚刚他是真的没有听明白她的潜台词。宁樨不敢下这样的判断,她知道温岭远很能洞察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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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宁治东的“交易”,宁樨和苏昱清再度恢复联系。她用很多顿请客的承诺,说动苏昱清给她拟定复习计划。
周末在咖啡馆碰头,苏昱清翻着她以前的试卷。
“你不要叹气,”宁樨说,“我知道我成绩有多差,又不是要考清北。我是艺术生,南传的分数线又不高。”
“可是只剩半年,你知道任务有多重?你明年还要去艺考。”
“不行大不了我复读一年。”
苏昱清笑一声,得意抖腿,“那你岂不是要喊我一声学长。”
“苏昱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腻。”宁樨很嫌弃地白他一眼。
之后,宁樨按照苏昱清量身定做的复习计划,每天按时到青杏堂报到。她会吃过晚饭再去,不给温岭远添麻烦。去了径直上二楼,把习题和课本拿出来,摊在客厅的茶几上。
她不用桌椅,更喜欢垫在茶几下的那张长绒地毯,坐着舒适又暖和。茶几上摆一些零食,最好是口香糖或者果脯,吃起来不会耽误做题。
一般在青杏堂从晚上六点半待到十点半,期间有时候温岭远会上来,送点小点心作慰问。青杏堂不总是会加班到很晚,那么这天宁樨会早些回去。
这一段时间,宁治东难得时常在家。
宁樨回家看见门口放着两双皮鞋,猜想另一双可能属于宁治东的助理。
汤阿姨端上一碗桂花小汤圆,宁樨坐在沙发上喝着,忽然书房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宁樨吓一跳,放下碗轻手轻脚走过去,隔着门,听见宁治东在发火飙脏话,好像痛斥哪位生意伙伴背信弃义。
这些事她不懂,只吩咐汤阿姨,稍后宁治东气消了,给他端去一碗夜宵。
宁樨现在很少在课堂上发呆或是睡觉,时间都用来执行苏昱清拟定的复习计划。
背古代历史文化成就十分头疼,好像唯独中医相关的记得特别牢固,扁鹊华佗张仲景,宋慈葛洪孙思邈,《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让她去青杏堂做学徒,未必比池小园差。
“你现在勤奋得‘人设’都崩了。”苏雨浓嘲笑。
宁樨趴在书页上,脸颊沾上铅笔印,照镜子时看见了,也懒得擦,没精打采地说:“我应该听你的去做主播,学习好累,有温岭远也不行,我快要放弃了。”
“信你个鬼——你和温岭远,有进展吗?”
宁樨摇头,“不如说反而退步了。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在躲我。”
苏雨浓认真思考,“说不定只是因为你单方面很心急?”
快要上课,她们手挽手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到座位上,宁樨拿出手机看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岭远发来了一条微信消息:看到这条消息,请给我回电话。
宁樨愣一下。温岭远很少主动给她发消息,更不要说是在上学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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