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温岭远也没有问她和苏昱清的事,这是他性格使然,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倒是问了她艺考的结果,她说:“可能还好。如果文化课考试也能顺利的话,我应该就能满足阿婆回老家的心愿。”
“不说加油了,我认为你可以做到。”
这句话,有一点像一场对话的结束语,使宁樨语塞,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下一个话题,只好沉默下去。
好像沉默也没有什么,因为有雨声。
她把身体偏转一点,看着玻璃窗上蜿蜒而下的水迹,假装自己在听雨,其实是在捕捉空气里,温岭远呼吸的声音。
忧郁又清冷的雨夜,她希望车叫不到,最好雨也不要停。
被温岭远手机的提示音打断,车已经叫到。
等快要驶到青杏堂,温岭远站起身说,“走吧。”
“你不要送我。”宁樨站起身。
温岭远将她送到门口,告诉她车牌号。她要走,温岭远又叫住她,把立在墙根的雨伞拿上递过去,“拿上伞。”
“你自己不用吗?”
“有多的。”
宁樨撑起伞,低头走进雨中,再回头说再见。
温岭远点了一下头,叫她注意安全。
出租车等在路边,打车双闪灯,宁樨踏着雨水小跑过去。透过沾上水珠的车窗玻璃往外看,那扇门已经关上,仍漏一点灯光。
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过了,好像,温岭远就是她的长效止痛药,见一次,可以管上好久。
-
宁樨存过苏雨浓父母的电话号码,为了以防万一。
在楼底下,她打给苏妈妈。苏妈妈对这一通电话感到意外,似乎她还不知道两人闹别扭的事。
苏妈妈把电话交给了苏雨浓,未免苏雨浓直接挂掉,宁樨开门见山说:“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如果你不下来见我,我就一直等。”
苏雨浓把电话挂了。
宁樨把长柄伞的伞尖支在地上,转动着伞柄,旋出一串水花。
夜已经很深,又是下雨天气,整个小区安静得听不到一点人声。宁樨身上的衣服快要被体温熨干到七八成,代价是接连不断的喷嚏,和显然注定逃不过的一次感冒。
所幸,苏雨浓没有让她等太久,顶多十五分钟。
楼下门打开,苏雨浓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开衫,没好气地对她说:“我都要睡觉了!”
宁樨只是望着她笑了,“哇,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
宁樨进屋,苏妈妈惊讶她衣服都是湿的,推她赶紧去洗个澡。
“我先跟小雨聊一下……”
苏雨浓还是冷着脸,“你先去洗澡,我又不会跑。”
苏雨浓家的浴室,是日式的三间隔离,更衣室在正中,摆放洗衣机,左边是厕所,右边是淋浴间。
宁樨在冲热水澡的时候,苏雨浓走进更衣室,忙活了一会儿,说:“衣服给你放在洗衣机上了。牙刷在流理台上,没开封的那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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