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现在的她不能,不能把个骨头这么给硬起,她一个转身的,把心头里涌起的一股子厌恶或者说是厌烦感给用力地压下去,一回头,就笑得甜腻腻的,也不顾着别人的目光,把李升红给推开,直接地奔向那车子。
李升红本就是挨着她,加上吃太饱,给这么一推,差点往后面栽去,幸好得她是个挺有力气的人,一把就抓住旁边的树干,把自个儿稳稳地定在那里,目光到是毫不舍得瞅向灰妹的举动。
今儿个是吃错药了不成?
她是这么想的。
当然,灰妹也觉得自个儿跟个吃错药似的,脚下到是快的,跟飞奔过去一个样,仿佛着她要是慢了,这人就跑了。
“方正哥——”
这么一声喊,那声音甜腻的,跟个刚弄好的蜂糖一样,甜是甜,也是个腻人的,让人尝一口,好吃是吃好,还是觉得个腻人。
到是那个李升红,用那双肥肥的手,捂着她自己的嘴巴,瞪大着小眯眯双眼儿,觉得像是在看个被鬼魂附体的人,只差没拿出“圣水”来,对着灰妹那边喷过去,嘴里还学着说“恶灵退散”——
方正就坐在车里,鼻梁上架着副琥珀色的太阳眼镜,慵懒地靠在车子里,车窗子大开着,他一个抬眼,灰妹已经倾身趴在窗前,那个笑容的,让他微眯个眼睛的。
“怎么着,不上车?”
他就这么问,仿佛刚才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一点也没有别个想法什么的,很淡定,很从容,什么生气什么的,更像是天方夜谭来的。
灰妹比他更像个没事人般,仿佛那个把手机的电池也弄下来,打定主意不接任何电话的人,压根儿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笑得乐和,笑得甜蜜,那个样子,真像着是迎接着心上人似的,恨不得把目光都胶在他的身上。
“上?当然得上车!”她嘴里这么应着,很愉快,更多的是理所当然,她表现出来的理所当然,没法子,她还没能力自力更生来的确,自然一个不能得罪就最好一个不能得罪。“我还想着呢,方正哥怎么还不来,我都等着心急死了!”
他们想看她的笑话,她就让他们看呗,反正她也没有损失多少,也许着这还可能成为她人生中的财富,比如着她出社会后待人接物这方面的,她觉得肯定大大有帮助。
不是觉得她个个男人都想攀着吗?
她到是想离得远远的,这不,一个多月来,她最清楚不过,就算是她想躲开着,那位姐姐,那位“菩萨”心肠的姐姐,可容不得她逍遥,巴不得把她给永远地钉在那个“抢姐姐未婚夫”的罪名里。
就像陈烈的生日,人家可没邀请她这么个惹人厌的,张天爱到是热情地在江艳女士面前说得很动听,姐妹情深,也不过是那样子!
她能怎么办?
收敛起自个儿的棱角,乖乖做扮演好他们眼里那惹人厌的人呗,最好着,一个个都把她给厌烦透了,别再想起她这么个人,让她好安生地生活,也不求着大富大贵,天天鲍参翅肚的,一日三餐能填饱着自己的肚子,还有个闲钱,平时应应急就行。
这是她的人生,她得自己过,首先得把一座座大山给攀过去,今年可是大三着,听说早已经给她安排了个工作,免得她到时候考不进去,早就通融好了,也算不得通融,张秘书长的女儿,还能不安排个工作儿,再说了,也没有要求着有多高的位子,就是能上班就行的。
她不愿意,凭啥呀,她得跟着他们给定下的路子走?
不乐意,极不乐意的!
“走神了?”
她想得正出神儿,把自个儿的生活都想上一遍儿,没曾想,脸上那笑意到是个不能受控制地微有些淡,她到是没瞧见,要是给瞧见了,她准得觉得自个儿是活回去了,做人得敬业是不?
“哪有的事?”她一脸受惊的样子,眼睛巴巴地瞅着开车的方正,嘴里到是忍不住地嚷嚷着,为自个儿辩解着,“怎么可能呢,跟方正哥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会走神儿?”
是呀,谁见着这样的笑脸,谁见着这样的真挚表情,谁会怀疑着她内心那许多复杂的想法,那些个跟他们心里一样深的厌恶呢?
方正没有过多的表情,就是那脸上的一抹子慵懒,浑身散发着一种美态,让人远远地看着,却不敢上前靠近,因着那美态中透着一点儿冷意,不容让人靠近。
他腾出手来,似乎很亲近地摸向她的脸,那手指透着的一股子凉意,明着是个大热天,外边的艳阳儿高照,还是没由来地让灰妹打个寒颤。
“灰妹,说的话,总是让人这么高兴——”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地说出口,被琥珀色太阳眼镜挡住的狭长凤眼微眯着,声音里带着他那股子特有的慵懒,仿佛喃喃地说着情话,“可这嘴里藏着几分真诚呢?”
灰妹看着他,一直是看着他,把自个儿的目光弄得跟个犯了痴心的人一个样儿,就那么老看着人,恨不得把他都给印在墙上,好让她天天的看。
这么美丽的人,是值得好好珍藏的,可惜着,美丽的花要不是有毒就是有刺的,她无福消受,也没有那个胆子去享受着,现在不就是——
人家可没她的小把戏放在眼里,早就透过现象看穿她的本质,让她还没有学到家的淡定功夫一下子破功,脸色微有些白,那个声音听着是充满着诱惑力,诱着她慢慢地走进去,最后才让她发现那是个致使的武器,最后来给她狠狠的一记!
“方正哥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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