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就站着那么三个人,张天爱、张鸯鸯,还有那个年轻的男人,楼梯下还有人,正要上去,见着那一幕,不看也不说,都悄悄地让到一边去,有些事儿,可不能沾。
张鸯鸯从来就知道,知道一个理儿,世上从来没有一个叫做白马王子的东西,就算是有,那也是别人的,从来都不是她张鸯鸯的,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突然地冲出来,强悍地替她挡去这一记,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惜呢,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她离得张天爱很近很近,近得都能察觉到她的兴奋,美目带着惊讶,甚至是担心,冲着她过来,是个最好的姐姐。
“鸯鸯,你疼不疼?”张天爱见着她的脸已经红肿起,便一手护着她,挡在她的身前,不赞同的目光,就那么落向上面的男人,“三,你用得着这样子闹?”
她的话就这么说,跟个在看闹别扭的孩子似的,透着个嗔怪的味儿,美丽的面孔,眉心儿微蹙,就算是女人见着这样子,都恨不得把她眉心间给捋平了,更何况男人?
“哼——”那男子眸底掠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幽光,一掠而过,下巴微抬着,整个人跟骄傲的孔雀般,睇视着下面的张鸯鸯,眼底的不屑红果果地露在那里,一点也没个掩饰的,“天爱姐,小叔的生日,带她来,有必要?”
陈三儿要吃人了
小叔的生日?
谁是小叔,那自然是年轻男人的小叔。
当她是愿意来的吗?
说真格的,张鸯鸯压根儿就没有想出门的打算儿,就这么着一出来,得浪费她多少时间?真不是她矫情,暑假什么的,不正好在家里玩游戏?
这么一出来,当她愿意看人家的脸色的?还挨打的?
张天爱不是愿意做好姐姐的样儿吗,她就让人满足,生生地就张开双臂儿,把人张天爱给抱住,跟个无尾熊似的,撒娇兼个抱怨着:“姐,我疼着呢——那陈三儿打得我好疼,姐,我好疼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就是这么回事,她做起来一点儿挣扎也没有,这种时候,她知道的,张天爱可爱惜她自个儿的羽毛了,在外面哪里会给她脸色看,就算是心里再恼她,也得摆出个好姐姐的款来。
年轻的男子,姓陈,家中排行第三,名就一个单字——律,人称陈三,是陈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也怪着她那么个怪趣味儿,人家好好的名儿,就硬生生地后面加个调调,好好的陆儿,给硬生生地叫起“三儿”,完全串味儿!
听听——
三儿?那陈三儿?
张天爱的动作那叫一个自然的,没有人看见她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厌恶之色,就看见她面容里染上的担心之色,拦在她身前,笑得到是个温柔得紧,“阿律,你也晓得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何苦又为这事儿为难她,她也是不想的,不过是你小叔太招人而已!”
听听,人家这话说得很有水平,这听不懂的人,自然是觉得她讲得没错儿,可张鸯鸯就是这么一个月醒来的时间里,已经与她对上不知道几次,明里暗里的,都没她什么好果子吃,自然就知道这位姐姐骨子里的阴,笑着一张脸,给她下套儿!
她是听得懂的,明明是为她说好话来的,可话里话外那个味儿,是个人也听得出来,要说她,还真是失忆了,她自个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已经昏迷好几天。
谁知道刚醒来,那脸已经给挨一个巴掌,那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妈,带着她嫁给本省省委秘书长的江艳女士,那个凶狠劲儿,打得她发懵,那还真是她妈,骂着她别作死,连姐姐的未婚夫都要抢!
她压根儿都不认识人。
天地良心,这可是真的,真是不认识人,这醒来,再挨个巴掌的,连谁谁都分不清,脑袋里可是空白得一片儿,跟个水泡过一样,啥东西都没有了。
“天爱姐,你就是太纵着她,赶明儿,要是小叔没一个把握住,有得你后悔的!”陈律嘴上可是替着张天爱着想,说的话,也是个狠的,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屑露骨得很,那个手又扬起——
“姐,快救救我,陈三儿要吃人了——”
张鸯鸯那个喊得一个重的,放开了嗓子,尖叫的声音,都快要穿破人的耳膜,躲在张天爱的身后,小半截葱白的双腿儿就露在那里。两手儿可真是个识相的,紧紧地攀住张天爱的肩头,人家是她的好姐姐,她怎么着也不能那么个矫情,成全个一回,也算得是她大肚是不?
她心胸宽大得很,要做好人,她都成全,没道理拦人家的路,不是吗!
可她的举动惹得陈律更不悦,那个脸黑得,跟个洗不干净的墨汁儿一个样儿,瞪着她,到是个会躲的,躲在人身后,他要是真那么一手过去,没准儿还打到前面的人,那个手就缩回去。
“你给我小心点儿,要是落入我手里,管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他走下楼梯,那个脚步沉稳的,从张天爱的身边擦过去,食指就嫌弃地指到张鸯鸯的鼻子前,“你看着好了——”
那会儿,张鸯鸯还真没把这个话放在心上,那会儿,她躲在张天爱的身后,还兀自地得意洋洋着,那会儿,她还跟个不知天多高地有多厚的兔子差不多去,凭着自个儿的小聪明,可不就是天天做着傻事儿。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